斥,“有功夫玩雪,怎麼就沒功夫去我的院子裡了?”
“三叔,我累了好幾天了,實在沒那個氣力去應酬人了。”我垂下頭,樣子很不安地玩著裙襬。
傅畫沂暖暖地笑起,道,“呵。還真是個老實的孩子。”
我抬眼看他,笑彎了眼,軟軟道,“只要三叔不怪罪我就好。”
“和我在一起,你也會覺得是應酬人嗎?”傅畫沂突然又開口問道。
“呃。”我沒防備他會突然這樣問,一時間,竟被問愣了。
“怎麼?三叔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我連忙搖搖頭,咬了咬唇,笑答,“不、不是。不是的。我只是沒想到三叔會問我這樣的問題。”
“哦。”他輕應了一聲後,漆黑的雙眸就直勾勾地盯著我看,等著我的接下來的回答。
“和三叔在一起,我感覺很輕鬆,什麼都不會多想,什麼都不用多做,只要靜靜地呆在三叔的身邊,心裡就有滿滿的快樂。”這樣的回答,不知道傅畫沂可否滿意?
“呵呵。”傅畫沂眼眸裡的光亮一蕩,暖暖地笑了幾聲,“你這是在和我說甜言蜜語嗎?”
“嗯?”我愣了愣,用絹子捂嘴一笑,“呵呵。”
突然,風一刮,竟把淺紅色的絹子吹到臉上去了。我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怎麼個樣子,但當我抬眼,見傅畫沂望著我發愣的表情時,我立時明白,風颳絹子的那一刻,我的容顏定是極美麗的。
雖然,只要是個女人都不會希望一個男人是因為美貌才喜歡自己的,但是,我卻又不得不承認,在最初的時候,若沒有好看的皮囊,像他們這樣的貴公子們是絕不會注意到我的。
“三叔,三叔,三叔?”我連續叫了他好幾聲,他才悠悠地從怔愣中清醒過來。
隨後,他緩緩地伸出手來,上下輕輕地撫摸我的左邊鼻樑處,柔了柔眸光,笑嘆道,“這三個淺褐色的雀斑,生在你白白嫩嫩的小臉上真是好看。”
“三叔玩笑了,哪有人認為臉上長雀斑好看了?”
傅畫沂隨後又道,“這三個雀斑,讓你看起來好調皮的樣子。我還從來沒見過誰人能夠把雀斑生的這樣好看的。”
“三叔的審美觀還真是與此不同。”聽了他的話,我心頭一蕩,像吃了蜜一樣的甜。因為這三個雀斑是我親手加到木槿的臉上去的,可謂是我的得意之作。
傅畫沂愣了愣,隨後笑問,“何為審美觀?”
“嗯,就是對事物美與醜的看法。”我簡單化的解釋了這三個字。
一陣風從他身後吹來,從他身上刮來一股香味,這香味,我說不出名堂來,只覺得它沁人心脾,十分好聞。
雖然和他抱在一起很多次了,卻因為心裡只想著怎麼討好他,倒把自己的感覺給忽視掉了,今兒聞了,才發覺自己一直因為壓力,沒有心情認真去享受美男帶給人的美妙滋味。
“怎麼突然變得呆呆的?”性感的聲音從我的頭頂上飄下來。
“啊。”我抬眼,這時傅畫沂的臉近在我眼前,我不由地又呆住了,相較於傅雁竹柔軟如水的妖異臉蛋,傅畫沂的漂亮更讓我心神盪漾。他的美是朝堂風雲的滄桑睿智,是運籌帷幄的氣質恢宏,更是一種歲月沈積的英俊瀟灑。
……
☆☆
從雪地裡回去後,我發現琥珀一整天做事情總是魂不守舍的,她心中好像藏了一個天大的秘密似的。
我擰起了眉,這丫頭做事情向來利索,今兒這是怎麼了?
我的直覺告訴我,能讓琥珀如此反常的,一定是大事。
我把手中的繡花針別在繡了一半的花裡頭,抬眼說道,“琥珀,隨我出去摘幾枝梅花回來插瓶子。”
坐在椅子上看書的傅雁竹抬眼睨了我一眼,蹙眉道,“剛才出去的時候怎麼不摘?”
我眨了眨眼,道,“忘了摘。”
傅雁竹抬眼看向窗外,道,“雪下的越發的大了,不要出去了。”
我一邊自己動手披上大紅猩猩氈的斗篷,一邊回頭笑著回答,“雪下大了才好,踏雪尋梅,別有一翻滋味。”
傅雁竹神色陰鬱地盯著我的臉看,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我說不許出去,就不許去。”
我走到他的身邊蹲下身子,搖了搖他的衣襬,軟軟地求著他,“侯爺,我就出去一小會兒,很快就回來了,行不行?”其實,傅雁竹這人除了脾氣壞了一點,嘴巴毒了一點,行為乖張了一點,為人不好相處了一點,對我的態度尖酸刻薄了一點,一般的時候,我隨便在侯府裡亂逛或者到各房去竄門子,他都不會過問的。在侯府裡,除了時時受他的氣外,可以說,我生活的很自由。
“我記得你每次出去都是帶著珍珠的。”傅雁竹眯眼看著我。
呃?我比較重用珍珠的事,傅雁竹也知道?
我吸了口口水,道,“珍珠今兒個臉色不好,我這個做主子的應該體諒她一下。侯爺,您就讓我出去摘幾枝梅花回來吧,求您了。”根據我很多次的實驗和觀察,我曉得傅雁竹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兒,軟軟的求了他一翻,他心裡一舒暢,一般情況他都會依了我。
“哼。”傅雁竹輕哼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謝侯爺。”我立馬站起身來,帶著琥珀就出門去了。
走在雪地上,我轉頭問正低頭攙著我的手的琥珀,“你今兒是怎麼了?做起事來,魂不守舍的?”
琥珀臉色一白,翕動了幾下唇瓣,抿著嘴,就是不肯說話。
看她這樣子,我確定了她定是有事瞞著我了。
我嘆息一聲,道,“這裡沒旁的人,你心裡藏了有什麼事,說吧。”
“夫人,我,我……我今天,今天看到三老爺摸、摸夫人的臉。”
“……”剎那,我驚得頭皮發麻。
“夫人,我不是有意要跟著你的,因為今早兒雪下大了,我擔心夫人才會出來找夫人的……”
過了好一陣子,我才緩過神來,雙眸靜靜地盯著琥珀看,道,“琥珀,你是我的陪嫁丫頭,我若不好,你的下場也不會好。這樣的事情,你最好爛在肚子裡。明白了嗎?”
琥珀撲通一聲跪在雪地上,眼眸堅定地望著我,道,“我若要背叛夫人,剛夫人問我,我就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起來說話。”若是讓人看到我的丫頭跪在雪地說話,還指不定會傳出什麼麼蛾子。
“是。”琥珀顫巍巍地站起身來。
我盯著她的眼睛,冷冷說道,“今兒你是故意做事頻頻出錯,目的,是要引起我的注意吧。”
琥珀沈默了許久,才應了一聲“是。”
“說說你這樣做的最終目的吧。”我懶得拐彎抹角的說話,直接了當地問出我心中的問題。
琥珀吸了吸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