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眼前這位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讓他清醒了幾分,想起了陸玦剛才的問題。
“老大,Omega當然不能成為議員了。怎麼可能把國\\家大事交給Omega決定呢。”梅爾的話太過理所當然,太過輕蔑,仿若Omega就是智障與侮辱性的代名詞,Omega想要參與國\\家決策就如同天方夜譚一般。
梅爾看到陸玦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同時卻多了些微不可查的冷意,讓他忍不住下意識的縮了縮手腳。
“老大!”杜尤特的五感比梅爾要敏銳太多,幾乎是立刻就感覺了他的老大似乎十分不高興,而不高興的源頭便在於梅爾說出那句話之後。
“沒什麼。”陸玦微垂眼瞼,隨後又路出了一個微笑。他身體微微後仰,下巴不自覺的微抬,食指輕輕釦在桌子上,整個人氣勢一變,帶著說不出來的慵懶與自信。
“所以他是怎麼做到的?我記得Omega都是會散發資訊素的。”或者如同他這個身\\體一樣,因為基因以及幼年生病導致資訊素髮生了變化,變得釋放量極少同時極容易分解?
“好像那個Omega使用了新型的Omega抑制劑,抑制了資訊素的產生偽裝成了beta。”因為被陸玦的氣勢影響,梅爾下意識的拘謹了幾分。“這次也是因為情緒波動過大發情期提前才被人發現,不然還不知道會藏多久。”
說道這句話的時候,梅爾語氣中的輕蔑少了很多,看得出來,能隱瞞Omega的性別,以一個beta的身份爬到聯邦高層,梅爾對這個Omega還是有些許敬佩的。不過也僅此而已,歷史的車輪不會因為一兩個人改變航向,同樣深入人心的觀點也不會因為一兩傑出者的出現而改觀,意外能讓人印象深刻只是因為它是意外而已。
陸玦聽到這話沉默了半秒。他今天早上玩遊戲得來的好心情全在這一兩句對話間被完全破壞了。
“那之後呢。”陸玦垂眸,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嘴角上揚的弧度也完全消失。“那個Omega之後怎麼樣了。”
“當然是被控制起來了。”見到陸玦情緒似乎稍有低落,梅爾只當陸玦是因為同情那個Omega所致,因為知道陸玦是個有著比較強正義感的人,梅爾對那個Omega輕蔑嘲諷的語氣也不覺得的收斂了很多。“似乎發情期到來的時機不太對,引發了一些騷亂,被人標記了,現在已經送到聯邦Omega監獄服刑了。”
說道最後,梅爾語氣裡竟然有了一絲憐憫。
陸玦很輕易的察覺到了梅爾語氣的變化,不自覺的詢問出聲“Omega監獄?”
“那就是個公共妓\\院,專門為某些大人物服務的,小弟我以前有幸曾經去見識過一次。”說道最後,梅爾不由得路出了一絲猥瑣和嚮往的表情,彷彿還在回味著當初所經歷的場景。
聞言,陸玦起身。
“老大,你不吃了嗎?”見到陸玦起身,杜尤特不免有些擔憂的發問,畢竟他可以見識過自家老大一餐的食量的,幾乎已經趕上他一天食量了,那麼纖細的身\\體竟然能裝下那麼多東西,不愧是他的老大。
“有點累了,你幫我把東西拿上,我們回去吃。”陸玦垂眸,解釋道。其實他之所以不想在這裡待下去的原因只是因為周圍有些吵了,吵得他有些煩躁,但是這話不能說出來,因為杜尤特很可能會幹出清場這種事的。
“是,老大。”
見狀梅爾也不由得起身,雖然他更喜歡坐在食堂細嚼慢嚥,不過老大都離開了,他繼續待在這裡實在是有對老大不太尊重的嫌疑。這件事即使陸玦現在不在意,積少成多也難免以後生出些怨念。梅爾已經決定抱緊陸玦大腿不放鬆了。
陸玦幾人起身準備離開的動作並沒有驚動周圍太多人,雖然食堂大多數人都若有若無的看向他們這邊,反正進了監獄之後這些目光就見識的多了,陸玦從剛開始的如芒在背現在已經完全習慣了。
而這個時候,陸玦卻突然見到自己的便宜騎士不知什麼時候走進了食堂,向著他的方向走來。
克雷裡作為三層囚犯在監獄裡待得時間較長,同樣名氣自然比杜尤特大得多。
許多監獄呆了半年以上的囚犯們一見到他頓時變了臉色,瞬間低下頭,生怕惹了對方不高興一劍挑死。而最近才加入監獄的萌新們一見到老前輩們這般,也都學著其他人變得老實起來,整個人聲鼎沸的食堂突然間詭異的安靜了下來,只能聽到偶爾一兩聲輕微的呼吸聲。
克雷裡穿著他標誌性的黑色制服般的風衣,臉上帶著一個純黑的金屬面具,左手託舉著一個金屬小盒子,腰上彆著一把長劍,如同裡走出來的黑騎士。克雷裡的腳步很穩,哪怕穿著黑色的靴子,也沒有發出一絲腳步聲,這是久經考驗刻入骨髓的戰鬥本能。陸玦毫不懷疑,如果此刻從某個地方突然冒出來一個刺客想要刺殺克雷裡,也會瞬間被克雷裡一劍刺穿咽喉。
克雷裡走到陸玦面前,在周圍一眾目瞪口呆的驚訝目光下,單膝跪下,如同去快遞的那個倒黴夜晚一樣,奉上了手中的金屬盒。
原來是他的抑制劑快遞到了。
原來克雷裡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不見蹤影是幫他取快遞去了。
陸玦接過金屬盒子,這玩意兒果然晚了兩天,要是等今天才拿到抑制劑,他估計早就已經捱過發情期或者在某個時間段被人標記然後引發整個監獄的混亂了吧。
克雷裡哪裡都好,就是這隨隨便便單膝下跪的習慣讓人蛋疼。陸玦看著因為他接過金屬盒子才起身自發退到一邊等一會跟在他身後的克雷裡,面無表情的想到。
恩,他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和心情面對這種事。
不過聽說騎士的膝蓋都是很貴重的,從遠古時期開始連見到君王都不會跪拜,只會心甘情願的跪倒在他們的效忠者面前,騎士只有擁有了自己的效忠物件,才算真正成為了一名騎士。
這與陸玦認知中的騎士有很大不同。
陸玦覺得風和單膝跪在他面前的時候大概是詭異的滿足著的吧,陸玦蛋疼的想到。
總歸來說,這個世界的騎士還是有很多的,所以大多人對於克雷裡的動作見怪不怪,對於克雷裡動作物件少見多怪。
陸玦瞥了眼手上的金屬盒,因為肖墨欽帶給他的抑制劑是極高的檔次,至少他有三個月都不用頭疼發情期這種事情了。
而根據他一貫的壞運氣來說,盒子裡的三管抑制劑應該暫時沒有被打破的危險。
這麼想著,陸玦又將手上的盒子重新放到克雷裡手中。“幫我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
一如既往的沒有得到回覆,不過從克雷裡接過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