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的泰山吧, 放眼望去真是拔地而起的一座小山丘,相當引人注目。
因為集裝箱目標太大, 蕾切爾都不敢直接把他們放在市中心,而是找了一處離市區較近的廢棄農莊, 還特意放在後山的密林中, 免得他們剛落地就被警察盯上。
谷珊納用高德地圖定位了一下,這裡離她家足足有十公里,十公里……
這還不包括他們從密林走到農莊大門的距離。
事實上,距離也不是最主要的問題,這個農莊只是因為前任老闆經營不善而關閉了, 周圍還有好幾家生意紅火的農家樂, 算不上人煙罕至。
迪克跑出去打探了一圈, 發現可以租摩托車,有一家農莊還可以租皮卡車, 實在不行, 他們可以分批次把東西運出去。
問題的關鍵是集裝箱裡的東西。
如果裡面只有吃食、日用品、運動裝備和衣服,那還好解決, 南沂因為與好幾個國家接壤,貿易往來非常頻繁,衛星城市都有很多可出租的倉庫。
不幸的是,集裝箱裡不僅有這些日常用品, 還有傑森搞來的槍支彈藥等武器,這些東西在華夏都屬於被嚴格管制的危險器具,嚴禁非法攜帶。
即使藏在租來的倉庫裡,也要先透過警犬的嚴格檢查,一經查獲,他倆就可以攜手吃牢飯了。
如果是在哥譚,以迪克的人脈和勢力,這種問題簡直小菜一碟,然而現在的位面並沒有哥譚,迪克壓根使不上力。
至於谷珊納,她在這個位面可是五講四美三熱愛的社會主義接班人,違法亂紀的事從來沒有做過,這會兒讓她找個道上的大佬幫忙藏匿武器,那就是一個生動的表情包——
你這不是為難我胖虎嗎?.JPG
迪克顯然是收拾行李時過於激動,忘記了這一茬,抓著腦殼道:“那……要不你試試把集裝箱變成小蛋糕?”
谷珊納:“親愛的,你忘記這個位面對我有某種制約了嗎?上一次回來,我的能力就完全消失了。”
迪克聽了這話,低頭看了眼腳下踩著的泥,忽然小心翼翼道:“所以,我……我現在是踩在你媽媽的身上嗎?”
“……”谷珊納汗道,“這世界確實是我母親幻化出來的,但她已經徹底消失了……”
說著說著,谷珊納心裡就難過起來,當時她還太小,完全忘記了親生父母的模樣,唯一一次聽見母親的聲音,還是在幻象之中。
迪克也跟著沉默了,他並不是有意要提起這件事,或許是有過類似的經歷,他對谷珊納的情緒感同身受。
兩人就站在集裝箱投下的巨大陰影裡默然了片刻,直到谷珊納忽然意識到一個新的問題:“哎呀,既然哥譚不存在,那你就是黑戶啊!”
迪克:“…………”
黑戶的日常生活有多麼不方便,常看法制頻道的人都知道,不能辦理銀行卡、不能乘飛機、不能乘高鐵,遇到檢查嚴格的車站,大巴車票也不能買。
谷珊納都快吐血了:“你這樣連門都不能出,我們還怎麼愉快的玩耍?”
迪克也有點崩潰:“或者我可以藏在車尾箱?遇到檢查的時候就想辦法盤到車底去。”
谷珊納:“我不會開車,本來還想給你租張車呢。”
迪克:“…………”
谷珊納:“………………”
*
在原本的計劃中,這次“旅行”說是逃命,更像是小情侶悠然甜蜜的長假。
之前兩人都太忙了,正經的約會時間都很少,還想借這個機會彌補一下,萬萬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這下又只能全天宅在家裡了。
谷珊納想了想,道:“不然你還是回哥譚吧,我一個人也可以的,反正黑翼過不來,我——”
“不行!”迪克斷然否決,“你怎麼知道這個位面的CIA,沒有針對異能者的行動計劃呢?”
谷珊納詞窮,可也不想迪克成天躲在家裡,她以前看過電視節目,有個精神出問題的母親把自己正常的女兒鎖在家裡,時間長了,那個小女孩也瘋了。
谷珊納把這個故事告訴迪克,迪克聽完滿頭黑線:“甜心,我覺得我的情況和那個小女孩並沒有可比性,你又不是精神病。”
谷珊納:“那怎麼辦呢?你不願意回去,我又沒有異能,還帶著這麼多足夠我們吃十幾年牢飯的管制器械,在這裡被警察圍追堵截,和在哥譚被黑翼圍追堵截有區別嗎?”
迪克抬頭望了眼高聳入雲的集裝箱,嘆了口氣,認命道:“這樣吧,你自己回家,我挑幾件便於攜帶的武器,在你們家附近苟著。”
谷珊納哭笑不得:“你一個黑戶能到哪裡苟著?”
迪克眉毛一揚,酷炫道:“你竟然懷疑我的能力?真當十幾年的潛行課是白學的?”
谷珊納:“那你吃飯怎麼辦呢?我家附近倒是有很多餐館,但是街坊鄰居都特別警惕,一看到有面生的外國人,就會立馬向派出所報告。”
迪克猶豫了一會兒:“我可以半夜摸進你家來吃剩菜,或者你散步的時候裝作喂貓給我帶點吃的。”
這回換谷珊納滿頭黑線了:“你這是何苦呢?”
迪克沒急著回答,抬手摸摸谷珊納頭頂的軟發,手掌一路下滑,最後親暱地揉搓她的臉頰:“這叫做滿分男朋友的自我修養,以後再找男朋友,先讓他到你家附近的下水道苟著,苟不到十天就直接剝奪參賽資格。”
谷珊納想哭又想笑,心底忽然伸出一股強烈的感動,身體往前一傾想抱住他,迪克卻渾身一僵,猛然出手把住她的肩膀,拒絕了這個擁抱。
谷珊納像切斜的比薩斜塔一樣釘在原地:“???”
迪克警惕地四處張望,小心翼翼道:“當著你爸爸媽媽的面和你做出親密的舉動,我有點怕。”
谷珊納:“…………”
所以這個梗是過不去了是嗎?
以前迪克也不是沒當著人家父母的面親過姑娘,但那些父母大多是普通人,既沒有千里眼,也沒有順風耳,只要不過分,就不會危及到他的人身安全。
但珊納的父母就不一樣了,異能者是多麼神奇的存在啊,就算理論上他們已經化作齏粉,誰知道會不會忽然開天眼,全天候全方位無死角的監視這個世界的一切呢?
雖然他說的有道理,谷珊納聽了還是想打人,她撲上去扯著迪克的臉頰道:“你形容的那麼毛骨悚然,我都——哎呀!”
噗!
身後山一般高的集裝箱忽然變成了一顆榴蓮,而迪克則變成了一顆藍莓。
谷珊納:“!!!”
隨即傳來的是左手腕處熟悉的涼意,和在哥譚的時候一模一樣。
也不知道是不是觸發了什麼機關,把這個位面對她的保護撤銷了。
谷珊納忍不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