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就會發作。但紅鷲的手段畢竟非凡,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調理,溫良玉並沒有像前兩次那樣立時暈過去被折騰得只剩半條命。但如果此時越人察覺不對向他發難,他是連半個指頭都動不了的。
好在那越人並沒發覺什麼,他的神色頗為滿意,退後幾步朝紅鷲說著什麼,態度彷彿道歉。紅鷲哼了一聲愛理不理,越人又與她絮絮說了一會,這才走了。
從竹樓的窗子朝外看著,紅鷲終於看到那越人駕著一隻小船漂在垂淚湖上越去越遠,這才鬆了一口氣。她俯身要把楚桓從榻下招撥出來,卻看到了自行爬出的侍琴,不由一愣。
看看侍琴的裝束,紅鷲突然大笑起來,指著他嘖嘖搖頭:\"原來你們終究還是舊情難忘忍不得,不顧他身子這個狀況就偷偷勾搭上了。\"
\"什麼勾搭上了?\"侍琴的臉紅紅的:\"不是你想得那樣!\"
邊說著,他邊把昏迷不醒的楚桓吃力拖出來。紅鷲瞅著也不幫手,只咯咯一笑:\"這又是怎麼的?莫不是你們偷情被這世子撞到,你暗暗對他下了黑手?\"
\"我只是讓他忘掉不該記住的東西而已。\"侍琴把楚桓一丟,就撲到竹榻邊去探溫良玉的脈搏,那指尖竟有些發抖。
\"沒事。\"紅鷲看出侍琴的焦急:\"我和祝融放了狠話,他不會現在就對他下手,也答應不會馬上告訴塢裡的人。\"
原來那年輕的越人名叫祝融。感到溫良玉脈相平穩,侍琴這才鬆了口氣。溫良玉一副昏厥模樣,侍琴只當他是真受不得紅鷲那一拍,因此說話並不顧忌:\"祝融對你,一向是很給面子的。但他竟這樣輕易放過了公子?\"
\"當然不會。\"紅鷲嘆了一聲:\"他說這一位不能留在這裡,至少也要移到禪房去。\"
\"禪房就禪房,見機行事吧。\"侍琴亦是嘆了一聲,托起溫良玉的頭將其攬在懷裡。他滿面愁容,想是為將來擔憂不已。而被他攬著的溫良玉面上平靜,心中卻是驚濤駭浪。
侍琴與紅鷲是舊相識!
侍琴對越人的事情瞭如指掌!
那侍琴究竟是誰?
孩子的動作是飽含柔情的,他的肌膚細膩溫暖。從後/庭花到垂淚湖,一直是他在貼身照顧著溫良玉,助他熬過無數個死亡之夜,一路護送著來到這裡。雖認為他是因對玉公子懷有舊情才如此的細緻體貼,溫良玉仍一直對侍琴心存感激,但難怪這孩子其實一直都在作偽?甚至他當初親近玉公子都別有目的?
這假設讓溫良玉心頭一凜,立時就想扼住侍琴直接問他個痛快。但這瞬間的激動讓他胸中劇痛,眼前頓時一陣發黑。他知道這種狀態的自己絕對無法用強力去強迫任何人,只得軟綿綿倒在侍琴懷裡。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何況,究竟是不是仇和是什麼仇,現在還未知呢……
將溫良玉放下,侍琴和紅鷲出去嘰嘰咕咕商議了好久。待她終於進來往溫良玉額上一拍,米蟲再適時做出一副甦醒狀後,越女笑吟吟地告訴他,她決定第二天就帶他到仙島去住。
所謂仙島,原來就是溫良玉先前認為的那些海市蜃樓。沒想到它們其中的一些竟然是真的。垂淚湖的水源來自百丈泓,後面連通清漣江。瀑布水量隨時辰季節變化,垂淚湖的水線也就有著細微的升降區別。這個區別人眼無法看出,但也造成一些湖心小島明滅隱現。越人在這樣的島中建造樓閣,與不時升騰的幻像照映,竟讓人一時分不出真偽。
這或許才是垂淚湖真正的秘密了。
對紅鷲的這個建議,清醒過來的楚桓並未反對。他像是忘記了什麼,有關撞見侍琴的記憶被抹得一乾二淨。溫良玉也不點破,與楚桓、侍琴一道搬進了海市蜃樓般的湖中島嶼。
日子還是那樣地過,只是溫良玉會悄悄在島上行走,希望發現什麼蹊蹺之處。但他什麼怪異都沒發現,倒是在島上撞到了一位不速之客來。
那是一個月夜,溫良玉突然被輕輕敲擊窗子的聲音驚醒。推開窗子時,他看到一張欣喜若狂的臉。
\"你果然在這裡。\"那人說著,顯然大大鬆了一口氣。
他的相貌是熟悉的,神情也是激動而愉悅,溫良玉卻一點也笑不起來。彷彿一口苦麻堵在喉嚨口,溫良玉只覺半個身子火熱,半個身子冰冷。他僵立當場,手足無措。
來的人,是左康。
作者有話要說: 嚶嚶,自從溫公子表現出傾向後,讀者們瞬間都變成嫋潛水黨~~~
QAQ
單機很寂寞啊~~~~
怎麼新章節發不出?
逐章網審
☆、第十八章 此蠶房非彼禪房
左康是怎麼到的這裡?
紅鷲曾經說過,垂淚湖的最大特點是若沒有引渡人引渡,誤入其中的人都要大哭鼻子。除了那些星羅棋佈的真假蜃景,溫良玉悄悄觀察過,原來垂淚湖中還用鐵索浸在水下,無知無覺地拉出的道道轉迷宮來,曲曲折折的足以困住一般小船--正因如此,引渡人才必不可少。
那如果棄船洑水進入呢?會不會有無數機關暗器從鐵索下射出,瞬間要了闖湖人的性命?
--暗器機關,那是古墓中才有的玩意兒,垂淚湖中是沒有的。
紅鷲在溫良玉試探時曾這樣輕描淡寫地回答。米蟲才剛剛舒了一口氣,越女瞥他一眼又似笑非笑地說道。
--但湖中養了很多會放蠱下毒的愛物兒,若是被它們咬了啊……那還不如被暗器機關打中來得痛快。
這話噎得米蟲把剛剛舒出來的氣又倒吸了進去。歐買糕的,在水中藏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你當是網箱養魚呀還是生化危機?
但聽出紅鷲話中赤果果的威脅,溫良玉是不敢貿然行動了。他們一行人被帶上湖中島嶼。侍琴已是不可信任,楚桓對有關侍琴的蹊蹺一片茫然--就算他沒被抹掉記憶,溫良玉也不敢把侍琴的事告訴他,生怕他那個貴公子脾氣一發作,做出什麼飛蛾撲火的事來葬送自己。
每天看著紅鷲撐著一隻竹筏遠遠地從垂淚湖上划來,溫良玉都覺得自己是被囚在了這裡。如同一隻待宰的豬羊,明明知道懸在頭頂的刀遲早會落下,卻不知那一刻究竟何時來到。
這比目睹它下落的瞬間更令人膽戰心驚。
但在最初的緊張過去後,溫良玉反倒冷靜下來。困守死境,一味戰戰惶惶只會消耗自己,還不如養精蓄銳靜觀其變來得好--這是玉公子的經驗,也是溫良玉的經驗。他相信自己不會困死在此,轉機終會到來。
於是在靜觀其變好一段時日後,左康來到了他的面前。
\"良玉。\"左康又叫了他一聲
,神態很是緊張,彷彿生怕他一個激動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