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影。

她的鬢邊沾上了細碎瓣，乍然看，就像白首。

他以指腹輕柔地撫摸過她的雲鬢，微笑：“看我們，像不像變老了，可還是白首如新，傾蓋如故？”

聶棠被他逗笑了，眉眼彎彎：“陛真會說話。”

她湊近他耳邊，低聲：“如果開始，就是……就好了。”

她上的香味變了，原本好聞的脂粉香氣突然不見了，屋裡的薰香也再沒有，她甚至還主動拿起他批改完的奏摺，模仿他的字跡幫他改了些語句。

“字寫得真奇怪，”她指著奏摺上的批閱註腳，“我能猜到是什麼字，但是，是哪裡的寫法？”

是簡字。

他寫著寫著，就會不自覺地用上現代九年制義務教育的成果。

沈陵宜回答：“就當是……通假字就好了。”

“通假字？”聶棠更疑惑，“是何？”

沈陵宜咳嗽聲：“有時候就是錯別字的美稱吧？”

聶棠雖然還是滿臉迷茫不解，但還是閉上嘴，假裝自己明白了。

沈陵宜又忍不住：“棠棠？”

“嗯？”聶棠再次抬起頭，擱筆，乖巧地聽他說話。

“其實，也不用直麼善解人意，樣會很累。”

要知，他有時候懶得處理沈家的繁雜事務，比如賬目什麼的，些都是聶棠幫他代勞的。

她甚至還專門模仿了他的筆跡，讓別人以為是他做的。

雖然很貼心，但是他有時候光是看著都覺得累得慌。何必呢，他又不是猜疑心很重的人，他說信任她，就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並不是紅白牙句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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