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今開口問道。
“磨鬱派詭計多端,我此番一去即是以身試探。畢竟,敵暗我明,若是我不摸清楚他們,日後只會留下更多禍害。如果我此番進去,兩柱香的功夫還未出來,你就趕緊回去帶著主公回西嶺。”
“這!你剛剛不是這麼和主公說的啊。”
“我要是這麼和主公說了,你以為主公他還能讓我來”
“可是不過是一張紙條罷了,非得去嗎,軍師,不如我們現在就回去,然後一起回西嶺。”
“這不是一張簡單的紙條你懂嗎。若是我不去,磨薩自然會明正言順地以我們沒有誠意為由破壞當日的鳳天閣盟約。”
“那讓我和軍師一起進去吧。”
徐澤慶斬釘截鐵道,“不。”他握住李今的手,嚴肅地說道,“此事事關主公的安危,請你務必放在心上。若我兩柱香的功夫還未出來,請你立刻趕回俞府,然後帶著主公回西嶺。”
李今快哭了,“可主公他沒有您,他一個人該怎麼辦呢?”
“主公他是個明主,明主不怕無賢才投奔。”
樊擎和楊毅沉正在俞府等訊息,突然等來氣喘吁吁跑進的李今。
“怎麼回事”樊擎問道。
“主公別多說了,快上馬車吧,我們這就回西嶺。”
“徐軍師呢?”
李今哭道,“徐軍師,徐軍師他怕是遇害了。”
“什麼叫遇害了!我們不能丟下徐軍師,你和楊毅沉現在就去散仙閣打聽打聽,看看徐軍師到底被帶去哪了。”
“軍師囑咐了,讓你”
“快去!”樊擎急了,“磨薩的人應該認不得我們,我跟你們一起去。”
“主公!”李今拉住樊擎。
“你們不去我也要去。”
“主公別急,我們一起去,只是要冷靜,別讓磨薩的人看出破綻來。”楊毅沉看著樊擎說道。
“嗯。”
樊擎出來時看到俞府外正停著一輛馬車,急衝衝就往車上上,他剛掀開簾子準備進車,驚訝地看到車的角落裡竟坐著一個黑衣人,他未及張口,便被那人拉進了車一手斬暈。
李今和楊毅沉還沒上車,卻聽得一聲馬鞭乾脆的響聲,馬車在他們面前疾馳而過。
李今和楊毅沉慌慌張張地追著馬車跑,卻被俞府牆頭飛下的幾個黑衣人攔住。李今和楊毅沉當下赤手空拳和黑衣人打起來,但是楊毅沉的拳頭很快擊中了一個黑衣人的頭部,順手一拉,便把黑衣人的刀搞到了手中。
“李今,快去追馬車,這邊我來對付。”
“師哥小心。”這好像是李今出西嶺以來第一次喊他師哥。
楊毅沉看了他一眼,“知道。”
李今順即躲開黑衣人的刀光劍影,踩著牆上了俞府前的圍牆,他惦著腳尖在圍牆上飛快地跑著,眼睛緊盯著前方路上飛馳的馬車。
就在馬車走到死衚衕要拐彎時,李今飛了下去,踩住了馬車的棚頂。馬車還在疾行,他一個翻身,翻進了車內。
可車內居然空無一人。
他著急了,拉著車伕訓斥,“人呢!”車伕被嚇得拉住了韁繩。
“我,我不知道啊。”
李今鬆開拽著車伕衣袖的手,踩著馬車又上了圍牆。放眼看去,都留城如此之大,人來車往,又從哪找起呢?
李今想著楊毅沉還被困在俞府門口,又趕緊折回去。他跳下圍牆的那一刻,楊毅沉正將刀插進最後一個黑衣人的腹部。楊毅沉握刀的手一鬆,那個吐血的黑衣人即刻倒地。
“主公呢?”
“他們大概使了調包計,等我追上車的時候,馬車已經空了。”李今有氣無力地說道,聲音裡透著一些絕望。
楊毅沉自顧自沉思道,“徐軍師說得果然沒錯。磨薩有備而來,我們現在動一步都是朝他們的網裡跳。”他把手搭在李今的肩上,“你現在就回西嶺,把這裡的情況告訴侯將軍,讓他們想辦法救主公。”
李今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師哥,你呢?”
楊毅沉溫柔一笑,“別擔心師哥,師哥去將軍府找俞公子,他一定會有別的法子。”
李今見楊毅沉那樣子笑,眼淚直接掉了下來,他用袖子擦去半邊淚水,“好,師哥多保重。”
“嗯,你自己多當心。”
李今進了俞府的後院牽了匹馬騎著出來,等他出來時楊毅沉已不見了蹤影,他望了眼這空空的俞府牌匾,然後揚塵而去。
楊毅沉半飛簷半徒步找到了金士宇的將軍府。他蹲在將軍府的牆頭,猶豫了片刻才小心謹慎地跳下去。
他自己心裡是沒什麼底氣的,因為他知道若是俞應櫳聯同金士宇坑害他們,那他此番便是狼入虎口。而從剛才俞府的場景看來,俞府門口守衛的兵士皆被調走,整個俞府仿若空府,只怕俞應櫳也是早生異心。
楊毅沉在將軍府繞了半圈,循著聲音找到了俞應櫳的所在。俞應櫳正在屋裡和金士宇作畫。
屋門敞著,溫暖燦爛的陽光灑下來落得一地金黃。灰土的顆粒在陽光的隧道里飄揚。
俞應櫳放下毛筆,“士宇,你這幾天為何總讓我留在這兒,我還是得回俞府,我不放心主公。”
俞應櫳轉身就要走,被金士宇拉住胳膊,從背後環住。
“你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嗎?”金士宇的下巴墊在俞應櫳的肩上,神色凝重。
“鳳天閣一回,我就被你帶到了將軍府,也沒有好好安置主公,無論如何我也該回去一趟了。”
俞應櫳拿開金士宇的手,往前走了兩步。
“對不起。”金士宇開口。
俞應櫳未轉身,“為何說對不起”
“等你再回俞府,恐怕他們都不在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要聽你自己說。”俞應櫳淡淡的一句丟擲。
“磨薩來找我,說大王已經知曉我們三派聯合前朝舊主意欲謀反。他給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就是不要妨礙他們去俞府抓人。否則,只怕整個扈地我都保不了,更別說你了。”
“既然你做了什麼我管不著,那接下來我怎麼做希望你也別再干涉。”
“應櫳!”
楊毅沉見俞應櫳踏出門檻,趕緊拐了個屋角,躲在另一側。
思緒翻來覆去,眼下俞應櫳和金士宇意見不和,只怕誰也靠不住。他突然想起以前樊擎提起的極香樓的梭爺,憑藉梭爺的身份應該會訊息靈通些。而且極香樓地處都留城,距離磨鬱派的轄區很近,楊毅沉心裡清楚,樊擎和徐澤慶要麼被磨薩帶回了磨鬱派,要麼就會被帶去都留城交與狄王處置,最壞是即時處決。
俞應櫳到了都留城便在街道旁問人,雖然會被那些人背後指摘,“噫,又是一個好男色的。”但是還好問來了去處。
極香樓並不擺設在敞亮的大街道旁,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