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業的頭不那木了，朝照片裡的親人笑了笑：“我好的，該治的病傑哥帶我治了，年回賽場。”

照片裡的中年夫妻只笑，不說話。兩個冰冷的相框並排擺在一起。

“我回賽場，你一定不願意……”薛業喃喃語，“我都放了，爸媽你也放吧，不怪誰，我還跳。唯一對不住你的事，就是我一直沒敢告訴你，我是個性戀，我不喜歡女生。”

照片裡的中年夫妻沒有責怪，仍舊是笑。

“對不起，沒敢告訴你，怕你失望。而且你也不喜歡傑哥，總讓我離他遠點，說他太野了……不過都過來了，傑哥說，供我當費運動員，房子也是他租的，還有這個。”薛業趕快亮項鍊，像第一次收了男朋友貴重禮物的小女孩，“傑哥買的，說打完拳賽就上。我倆……我倆……我倆都是性戀。”

事之後，薛業從來不敢看爸媽的遺照，現在看，爸媽好像高興己談了戀愛。

“高一那次受傷，其實是傑哥打的，他為了讓我長記性，怕我流血死了。替我背了一個留校察看的處分，總替我背黑鍋。”薛業打了個酒嗝，“傑哥還說帶我去看他，爸媽，其實我一直沒敢告訴你，中考之後……我不想活了。”

“你說忘了就好，我怎忘啊？”薛業吸著麵條，眼睫向垂著，蓋住他的瞳孔，“還沒上小學就練跳遠，怎說忘就忘啊，我知道你為我好，我也是怕你擔心。是聽別人聊起來我就很生氣，我沒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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