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雨淋的蘑菇，一直蹲著。

羅季的眼眶也在充血，看是忍著的。小十六蹲過來了，他連忙朝袁雲招手，幅度很小，怕把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寶貝疙瘩嚇跑：“快，快給你師弟拿來，挑大的拿。”

“瞧您急的。”袁雲笑，師父罵了一路，心裡多疼只有他己知道。不然不會沒透過主治醫師的允許就從瑞士回來，還不到半年的修養期，破例地走動。

“快，你師弟哭著呢。”羅季嫌他動作慢。

薛業不敢抬頭，也沒臉抬頭。鮮豔的紅色闖入視線。

“起來吃，蹲著腰疼。”羅季說，幾個用心挑選過的石榴，往前遞了遞。

薛業終於忍不住，趴在恩師的膝蓋上，放聲大哭，哭了積攢4年的眼淚。

晚上，體育辦宴請羅季，地點定在學校不遠處一家粵菜。包廂裡羅老先入座，由袁雲推著輪椅。副院長被黃俊引到羅老旁邊的次主位。

“十六。”羅季隨手一指，“你過來坐。”

薛業跟在祝傑身後，眼睛到不好意思見人。“我和傑哥坐就行，眼睛不好看了。”

“傑哥？傑哥是哪個單位，哪個體校的？”羅季問。

袁雲知道師弟的這個傑哥，初級審群還沒透過，高審群主就空降了。“來來來，薛業，師父見著你高興，坐過來吧。”

副院長和黃俊面面相覷，只好坐了次主位的次位。

薛業把頭壓低，哭完覺得不好意思了，一落座就有選單送過來。

“想吃什，己看。”羅季把服務員給主位的選單給徒弟，“小十的事，我也是了飛機才聽說。你師兄現在跟哪個教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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