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過世前一天開啟的，他喝了幾，我說您喝完了吧，他說，過一會。”

江灼嘆氣，搖搖頭：“——我看見那牛奶，才反應過來，人是真沒了。挺不真實的。”

這些事情他講的很平靜，因為說這番話也並不是期冀得到他人的情或者安慰，不過是想有片刻的追憶而已，雲宿川也就悶聲不響地聽著，手指有一沒一地在桌上亂劃。

其實他覺得很難過，到底還是回來的有點晚了。想象著江灼在祖父去世之後，己一個人在空蕩蕩的老宅子裡處理後事，對付心懷叵測的親人，雲宿川就覺得有種說不的痛楚在胸膛中慢慢氤氳開來。

活了這二十來年，他看的過生死輪迴妖鬩鬼怪，卻唯獨受不了江灼有半點不高興。

無聲地嘆了氣，他低頭一看，卻見己無意中蘸著一滴濺來的殘酒，在桌面上寫了一個“心”字。

雲宿川不覺苦笑，隨手拿紙巾擦了。也藉著這個動作，把那些心痛與想要擁抱他的衝動抹平——最起碼是在這一刻，江灼並不需要那些。

果然，說了這幾句話之後，江灼也只當隨閒聊，沒再提別的什，問雲宿川道：“剛才柏向偉來的太快，你吃飽了嗎？還有酒，要不要再喝點？”

雲宿川衝著服務員揮揮手，笑道：“好長時間沒一起吃飯了。這酒我爺要是想喝，那我肯定捨命陪君子。”

哥倆一頓酒喝來，雲宿川倒是沒事，江灼己喝趴了。雲宿川把他架回去，倒把江家的保姆嚇了一跳，又張羅著找衣服，又是拿了杯熱牛奶過來，給他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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