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了整斗篷，神情愉悅，眼底竟然劃過一絲笑意。

他這是在報復麼？

孟夷光拿出帕子，鄭嬤嬤接過去仔細擦去她臉上糊掉的脂粉，她瞄向裴臨川，他微偏著頭，看得無比認真。

在男人面前當場卸妝，與在男人面前當場脫衣，哪一種來得更尷尬，她此刻覺得是前一種。

鄭嬤嬤擦完輕聲道：“好了。”

裴臨川又有話說：“紅通通，像是婦人相撲。”

孟夷光吸氣，心裡默唸：不生氣，不生氣，生出病來無人替。

她乾脆直接問道：“你先前得罪過皇后？”

“得罪過很多次。”裴臨川神情坦然，“皇上告訴我的。”

孟夷光噎了噎，不死心的繼續問道：“比如說什麼事上得罪了皇后？”

裴臨川沉吟一會答道：“不知，婦人天生心眼小。”說完他還補充了句，“太后也得罪過。”

同為婦人的孟夷光：“.....”

她覺得渾身無力，大梁最頂頂尊貴的兩尊菩薩都被他得罪了，他還能這麼坦然，他或許不是凡人，只是下凡的時候腦子著了地。

“嬤嬤，我們回吧。”

鄭嬤嬤也一言難盡，春鵑跟上來，幾人沉默著回了蘅蕪院。

洗漱過後，孟夷光將進宮時所發生的事，以及裴臨川所說之事一字不落寫了下來，仔細封好之後交給鄭嬤嬤，“嬤嬤，你親自回去一趟，將信送給祖父。”

她想了想又說道：“祖母阿孃她們肯定會問我的情形，你無需讓他們過多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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