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男人的手指帶著雪的冰冷，輕輕劃過他溫的臉頰。

楚芽表怔怔的，忽然如夢初醒般推開男人，重重摔落在了地上，他這才發覺自己先前一直被人抱在懷裡。

猶豫著向後挪動了一步，他的背碰到一個冰冷的。

是面大的鏡，金邊繁複，正對著他們的方向，聳立地著天板。心映照著他和麵前坐在一把沙發椅上的男人。

四周昏暗幽，只男人這裡攏著一團黃的光。他始終維持著原先的動作，雙臂貼著扶手，以一上位者的姿態俯視楚芽，沒有絲毫呼的起伏，彷彿一幅靜止的世紀教廷油畫，只有他的睛是活的，邃瞳孔裡像有燃燒的雪，一錯不錯地看著楚芽。

楚芽在他的目光戰慄著，有些驚懼地睜大了，前的人逐漸與夢裡的惡重合，他艱難的問：“老師，這是哪啊…不是說…送我回家嗎？”

男人面無表的沉默著，並不回答。

楚芽的臉越發慘白，彷彿有什麼恐怖的事要從前的黑暗裡衝來，未知的恐慌淹沒了他，壓得他幾乎窒息。

他想快離開這裡，離開這個恐怖的男人，回到光亮溫的地面去。

先於大腦了判斷，楚芽掙扎著直起，朝黢黑的房間逃去，他並不知在哪裡，像只無蒼蠅似的可笑地竄，四碰。

冰冷的視線從未離開他的，想象男人正在嘲笑他不自量力，楚芽的淚無意識地掉落，砸在滿是灰塵的地上，形成一個個的圓形痕跡，圍著屋裡一圈像是小貓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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