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鶴歸……”

陳松立刻張開眼睛，去試劉昭的脈搏，“阿昭？我在。又難受了？”

劉昭已經沒有大礙，只是非常虛弱，所以他昨夜便乘馬車回程。劉昭沒有對他的獲救作任何表態，也沒問陳松為何到梁京來。大多數時候，他只是靜靜地睡著，或者依偎在陳松懷裡神。

“鶴歸，我到哪裡了？”劉昭大半張臉埋在柔軟的裘皮裡頭，眉眼疲倦地垂著，“我覺得好冷。”

“就快到了。”陳松摟緊了他，嘴唇貼著他的額頭，“阿昭，到時候你就留在潞城，等養好了身體再跟我走，好不好？”

“你已經攻潞城了啊。”劉昭平靜地說，他的臉頰和指尖一樣冰冷，垂著的眼睛裡看不情緒，“我不會留在任何地方。你如果要兵，我就跟在你身旁。鶴歸，你真是天真，好歹是一路做到太子的人了，你竟看不。你護不住我的，從前做不到，現在也做不到，還不如讓我跟在你身邊，有一日算一日吧。”

“我時常急行軍，你身體會受不了，我不想你太過奔波。”陳鬆緩聲勸道，“我……傷害了你的梁國，阿昭怨恨我也好，事已至此，我辯駁不了。但拋開兩國爭端，我仍是割捨不了你。”

陳松在劉昭面前一向以溫柔荏弱的形象示人，即使是現在，他也不願意作主人做派，霸氣地說什要庇護劉昭——他做不到把劉昭放在寄人籬的位置上，這無論如何都太過於難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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