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多,再加上大大咧咧脾氣又不好的阿亂,其實都不是好相與的性子。當年多諾一家非逼著退婚,他早明白其中的原由不只是阿卓傷勢。但透過那事,也就看出來多諾是個拿不了主意不經事的主,退了就退了吧。否則勉強成了親,以多諾父爹那護崽的性子,日後怕也是要生事的。
喻飛這小子鬼精鬼精的,論心眼怕比由都要多幾個孔,也不怪能把他家這三個哥兒都拿捏的死死地。平日裡相處行事又直爽不扭咧,怎麼都算得良配。如今入贅到了他們家,他和多哲還能幫襯著幾個孩子,更不用再擔心自家這三個不省心的哥兒離開他們會受誰欺負,實在是再滿意沒有了。
當下納木多又走到額娜邊上,對喻飛提點了幾句騎馬時應該注意的東西,再囑咐了阿卓和亂看顧著點,方放心的目送幾人離去。
喻飛騎著額娜,阿亂騎著自己的愛馬烈風,兩人一左一右拖拉著身後承載了許多獵物與由的木板車勻速前進,阿卓騎著黑雲隱隱比他們快了幾步,領路一般走在正當中。黑雲閒庭信步一般的邁著步子,黑亮的鬃毛在燦爛耀眼的陽光下映出緞子一般的光澤,襯得騎在馬背上同樣高大挺拔的阿卓十分英挺俊朗。
“怎麼感覺像是新郎官打頭走,我們兩個拉新娘的跟後面一樣……”喻飛暗自嘀咕道,轉頭看了一眼窩在眾多獵物中蜷縮著高大身體的由新娘,頓時被自己的腦補逗樂了。
“你嘀咕什麼呢……”行在他旁邊的亂投來疑惑的眼神,怎麼覺得這小子笑得那麼詭異……
喻飛抿著嘴搖了搖頭,“沒什麼,怎麼黑雲不拉車?”
阿卓輕輕拉了下韁繩將黑雲的步伐放的更慢,轉頭對喻飛回道:“黑雲性子烈,讓它拉車的話怕不安分會把車帶翻。”
應該是性子傲吧?喻飛瞟著黑雲那四平八穩不可一世的王者邁步風,心下好笑:“你是怎麼選中牠的?”
阿卓面冷心軟,骨子裡卻是個謙和得人,可不是走的跩酷王八風。都說物似主人,不過黑雲和額娜卻都跟自己的主人不太像吶。嗯,他改天一定要研究下阿亂的烈風又是怎麼個性子。
撫了撫黑雲的油亮的鬃毛,阿卓露出溫和的淺笑:“不是我選的黑雲,是牠選的我。”
“啊?”
“想在布善叔叔那裡買到好馬,可不是那麼容易的。”阿亂接過話頭,頗有些驕傲的開口道:“最好的馬,就是布善叔叔親自去野馬群套回來馴養的,只聽他的話。他說過,如果想買這種馬,除非能將牠們馴服,讓牠們自己願意跟你走。否則就算你出再多的價錢,他也不賣。”
“那黑雲就是那種最好的野馬?”
“不,黑雲、額娜、烈風,全都是!”阿亂臉上神采飛揚,要知道在部族裡能得到這種野馬的人可不多。除了夜家兩兄弟,就只有他們三兄弟有這樣一人一匹的殊榮。可讓樹那個無數次挑戰,無數次失敗的傢伙羨慕的不行。
“額娜也是?”喻飛有些訝異,額娜這麼溫順可不像啊。
亂嘿嘿一笑:“你別看額娜現在性子好,二哥把他帶回來之前,可是讓部族裡不少人都吃過虧。後來見二哥把牠訓的服服帖帖的大家都挺吃驚,直誇二哥有本事!”
某兄控頭一揚更是掩不住的驕傲,就好像被誇的是他一樣。
“有意思。”喻飛頓時來了興趣:“我倒想看看這些野馬,能有多難馴服。”
“阿亂。”阿卓眉頭微皺,他原本不想告訴喻飛這麼多,就想著怕會引起喻飛的興致,馴服野馬可是有危險的……
看大哥沉下臉色,也明白自己一時失言,阿亂立馬焉了下來:“咳,其實也沒什麼意思,我就隨便那麼一說……”
這補救一點意義都沒有……
阿卓心下嘆氣,也沒再說什麼。雖跟喻飛相處不長,但已經足夠他充分了解到喻飛的脾氣,既然他已經做了打算,其他人再說什麼也是白搭。
反正今天還買不了,他還是找時間跟喻飛多說點馴馬的技巧,以備防身吧。
三人一路說著話騎馬慢行,沿路碧翠的青草延綿不絕,金燦燦的陽光撒了一路。不時遇見準備去狩獵或到鎮子裡做活的族人彼此點頭招呼一聲,看到的也全是善意回應的笑臉。
喻飛心下感嘆,前世槍林彈雨風裡來火裡去的日子過慣了,當真是很久沒有享受過如此愜意悠閒的時光了。
“那野犛牛跟兩隻獐子是用同一個陷阱捉到的?!”阿亂瞪大了眼睛,他路上纏問阿卓說那天狩獵的事,一聽野犛牛和兩隻獐子都是喻飛獵的,頓時將之前被喻飛捉弄的事拋諸腦後,又磨著喻飛說經過。
“到底是什麼陷阱這麼厲害?你明天就跟我去狩獵教我行麼?!”
“行啊。”喻飛看阿亂一臉激動,眼裡透出崇拜的神情,像個祈求玩具的小孩子一樣的盯著他,不由打趣道:“不跟我生氣了?”
“我不是那麼小氣的人。”阿亂撇撇嘴:“雖然你真的很討厭……”
“哦?”喻飛拖長了調子,緩緩道:“我都這麼討厭了,怎麼會教你做陷阱呢?”
“……”阿亂攥緊了手中的韁繩,過了好一會才憋出一句服軟的話:“沒有,你一點都不討厭……”
“是麼?”
“嗯……你……挺、挺……”實在說不出挺好的三個字,阿亂繞了半天,咬牙道:“挺不一樣的。”
天神在上,這是他能說出最不違背良心的好話了。
阿卓看著憋紅了臉的弟弟和笑得愉悅的喻飛,心下有些無奈,以前由也特別喜歡這麼逗阿亂,而且喻飛比由還要惡劣點。可憐的阿亂……
一路說著話逗著人,本就不長的路途更像是縮短了好幾倍。阿卓拉停了韁繩轉頭對喻飛道:“到了。”
作為部族裡放養最多牲畜的族人,布善的帳篷周圍空了很大一片地方,分立成兩塊地方用高豎起的圍欄圈成兩個飼養地,只是欄中沒有看到牛羊馬匹。
“大概是被多吉、柯諾爾他們趕去吃草了。”阿卓尋思道,又一想喻飛還不認識部族裡的人,又補充道:“就是布善叔叔家的哥兒,不過布善叔叔肯定在帳篷裡。部族過兩天要辦結親儀式,這幾日來跟他買祭祀牛羊的族人除了我們還有好幾家……”
正說著話,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不快的馬蹄聲。剛下了馬的喻飛轉身一看,就見夜和月兩兄弟分別騎著兩匹高大的駿馬向他們走來,身後同樣拖著載滿了獵物的木板車。
咦?待兩人行到他們身前,喻飛眯眼一看,果然他們家的木板車裡也蜷縮著坐了個人,是……季衍之?
“阿卓~亂~喻飛~“
“好巧,你們也來換祭品啊?誒由你怎麼坐在木板車上,哪不舒服嗎?”
夜和月停了馬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