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一樣,似乎湊上了天時地利人和,被賦予了某種奇異的力量,讓他甚至可以違背發情熱裡毫無自控力的規則,一點點抽出來壓抑的魂魄,一股腦送回你來我往的無聲片段裡。
而令他回過神來的也同樣在意料之外。
周澤楷一面承受著Alpha像是不顧一切的撞擊,一邊勉力抬起了癱軟的手臂,艱難地往後邊探,當中還經歷了黃少天性質高漲的截胡——他一把捉住了無力的手腕,把看起來無處安放的修長手指按在了自家打樁機似的挺動進出的性器上。
他甚至還饒有興致地哄周澤楷,說,“你摸摸看……這也能全插進去了,真厲害,”緊跟著又突發奇想似的吻上了近在咫尺的Omega腺體,尖牙利齒堪堪停在敏感的面板上,含混著說,“你看你……後面饞成了什麼樣子,夠不夠餵飽你?”
周澤楷免不了又被刺激了陣,他胡亂摸了把在他自己身體裡不斷進出的硬熱,間歇露在外邊的部分幾乎是一個可怕的直徑,任人魚肉的Omega掩耳盜鈴似的拒絕去想自己吞吃容納了多大的玩意兒,內裡又是如何在腺體求而不得的刺激下變得更加溼潤,淌水一般叫囂著還不夠。
他稱得上是軟弱且艱難地掙開了黃少天的手,終於繞到身後,一巴掌拍在黃少天干得起勁的屁股上。
黃少天猝不及防給人讓屁股上抽了記,這便順手推舟無心插柳似的,將硬的滴水的前端戳進了蠢蠢欲動尚未在第二波發情熱裡徹底滿足的生殖腔。
周澤楷抖得厲害,開啟生殖腔終歸是不一樣的,哪怕僅僅是給挑開了一道縫隙,腔口密佈的神經也忠實地傳遞著震顫靈魂的快感。
徹底給操開了的Omega毫不顧忌,拔尖了調子難耐的呻吟著,等到猛地被衝進深處的巨大刺激終於緩緩消退下去,才終於撿了個空當,拿氣音同死命按著猛操,連姿勢也不曉得換換的Alpha說,“……腿麻了。”
黃少天后來想起來這一段,總是啼笑皆非。他的Omega在這個重要的時刻超常發揮,保持著惜字如金的本性,卻生生演出了他平日裡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嘴炮風格,讓他情何以堪。
所幸這事情足夠私密,不足為外人道——正兒八經比他後來標記周澤楷的時候還要私密,畢竟那會兒幾乎是個人都知道周澤楷突然請長假大概也沒別的大事要幹。
當然在黃少天眼裡,周澤楷從來都是個幹大事的人,從小時候默不作聲幫他解決討人厭的鮮奶,頂著一張道貌岸然的英俊面孔拍黑磚,到現在紅得發紫的一切,千萬人矚目的焦點。
他愛過尚不知第二性別的少年,也認為倘若他的愛人是一個平淡如水的Beta,也並不是什麼艱難的障礙。後來造化弄人,他卻在第一時間搞砸了一切。
他忘不掉能聽得見飛機轟鳴的酒店裡,剛剛度過了陌生的發情期的Omega的眼神,坦然、清澈,又帶著點難言的疑惑與費解,而熹微的晨光沿著他僵硬的面頰照亮了那雙漂亮的眼睛,在那裡映出了他期望的全世界。
這是一個並不恰當的遲來的開端,而在逃離時的背道而馳之後,在同齡人當中尚且算得上出類拔萃的Alpha就眼睜睜看著他自以為的Omega離他越來越遠。
他需要帶著墨鏡口罩出門的時候,他甚至可以在人跡罕至的叢林裸奔,他在攝影棚裡晝夜不分的時候,他在一望無際的荒原上算著油量開車。
然而他天生樂觀,從不失落於偶爾回家兩家父母對於他們慣性錯開的遺憾,畢竟在父母視線難及的地方,他仍舊是獨一無二擁有周澤楷的那一個。
無論是下了班無所事事去電影院,津津有味的捧著爆米花看周澤楷一片深情地對女主角表白,還是碰上了周澤楷到電視臺錄節目插肩而過形同陌路,都沒有辦法阻擋住他。
馳騁在荒野裡的攝影師永遠是樂觀的,他從太多比他更有生命力的原始場合裡安全脫身,而這往往得益於沉穩的等待與精確的狙擊——這讓他勇於篤定。
是他的總歸是他的,必然是他的。
他不著急。
當然把人家的腿壓麻了這種事情還是需要著急一下的。
黃少天默默把自己抽出來,悄悄摸揉了把周澤楷給壓在底下甚至抵住了膝彎的腿,然後他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提著仍舊趴伏在床鋪間的Omega的腰,麻利地自個兒躺下去,舒舒服服往一堆被子枕頭上靠妥當了,緊跟著引著周澤楷分著腿跨在他腰上,又略抬了抬腰,直把濡溼的前端抵著張合的穴口淺淺磨蹭。
然而痠麻的腿竟然支援不住身體的重量,周澤楷給撩得昏昏沉沉直喘,突然扶在腰上的手驟然鬆開了,他提不上氣力,這便順勢往下一坐,底下一片泥濘的穴眼顧不得承受不住的驚叫,直直把硬熱的一根坐到了底。
Alpha傲人的本錢已經度過了需要成結的易感期,卻仍然脹大到了令周澤楷感到恐慌的地方,他渾渾噩噩地慶幸這仍然是一個看不見股間一切的視角,否則大概強烈的視覺衝擊得讓他抽身往外跑。
插在最深處的東西實在大得可怕,而騎乘的姿勢讓黃少天進得更深更順暢,不僅前端切實捅進了飽受磨礪卻仍然飢渴難耐的生殖腔,粗大的柱身同樣擠壓著血肉裡最敏感的位置——那一根甚至還在隱約跳動,彷彿遙遙把黃少天穩健又熱烈的心跳聲結結實實傳遞進他的身體裡。
周澤楷垂著眼睛,先隱約看到了自己仍舊綁著髮帶不給釋放的前端,又往上在一片朦朧裡與黃少天對上了視線,他輕輕哼了兩聲,緊跟著勉力撐起了身體,拿自家泥濘放浪的穴眼小心套弄著搏動的性器。
黃少天騰出手來,慢條斯理地撫摸著Omega微微泛著紅的光滑面板,直到一路摸到了堪堪承受著衝撞壓力尾椎骨,才重新接過了主動權,握緊了周澤楷癱軟的腰,從底下使了勁把自己反覆送進去。
周澤楷簡直難以承受,到這個地步,什麼話什麼哀求都切實往外講,就期望著能灌進黃少天耳朵裡,以成全他幾乎感到了疼痛,轉眼又盡是歡愉的慾望。
最後他伏在黃少天身上,獻祭似的擰著脖子,把後頸遞到Alpha唇邊,底下給操弄得一汪活泉似的生殖腔終於可著勁兒高潮,往穴眼裡溢位了好一陣熱燙的黏膩,不由分說把捅在裡面小心磨蹭延長他高潮的兇器從頭澆灌了一趟,黃少天才終於一邊吮吻著滾燙的腺體,一邊抵著敏感的肉穴射了精。
☆、13
鬼壓床這種事情對於隨隨便便生堆火就能安穩睡一陣的人而言應當是難以企及的小機率事件。
所以黃少天半夢半醒間仍然騰出了幾分意念來,勉力認為壓著自己的恐怕另有其物——其人。
他胡亂伸著簡直半身不遂了的手臂,探索間摸了一手光滑緊實的面板,免不了又精打細算就著叫囂的瞌睡蟲,仔仔細細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