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摟著她的赤裸香肩，為她扯來被褥蓋好，儘管知道她的狐毛可以保暖，不過還是蓋上被子安心一點。

“黑魔法師就不可以哭嗎？師父是堂堂的萬騎長，不也一樣會掉眼淚嗎？”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種時候，阿雪天真爛漫的語氣，特別能讓我心安，我不由自主地環抱住她纖腰，把臉埋在她同聳的胸口，低聲說話。

“阿雪，你真好，現在只剩下你……不會令我失望。”

“不，師父，不是這樣的，我覺得……月櫻小姐一定揹負了某些東西，因為她就算在黑暗裡頭，看起來還是光潔好亮眼，讓我覺得自己好慚愧。”

“為什麼要慚愧？阿雪你比她乾淨多了。”

這是我此刻的真心話，相比起外頭所面對的虛偽狡詐，阿雪是最純潔乾淨的一塊存在。

依照平常的反應，被我這樣稱讚，阿雪應該很同興，但此刻我卻聽不見她歡喜的呼聲，反而是充滿哀思的幽幽嘆息。

“師父……我想……這世上也許沒有哪個女孩子是乾淨的。”

很難想像這樣一句話會從阿雪口中說出，我吃了一驚，忙轉過頭去，剛好看到阿雪淌著淚珠的俏臉。

“我才不乾淨呢……師父你都不知道，月櫻小姐幫你用回覆咒文療傷的時候，阿雪真的好羨慕，如果……如果我能像她一樣，那就可以幫到師父，讓師父不用承受那麼多痛苦了……”

在南蠻時，我與惡魔的交易，讓阿雪永遠失去了使用光明系咒文的機會，也讓她相信自己體內流著邪惡汙穢的血液，之後我幾乎快忘了這件事，而現在，看著她哭泣的容顏，緊緊地將她摟入懷中呵護安慰，我忽然覺得……也許我是一個沒藥可救的大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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