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溯風等人沒管。
馬車剛一停下,點墨跳下車就衝裡面大喊了一聲,“小姐小姐,世子來接你了!”
林溯風來了?
她叫那麼大一聲,林家所有的人都聽見了。
林昭然衝出廂房,她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咋見林溯風眼眶都紅了,她從來沒有這麼感動過,她第一次感謝林溯風能來接她,給她做足了臉面。
林溯風走進林家的院子,就看到林昭然衝了出來。嗯?林昭然的模樣有點不對,還有林家眾人的反應,感覺氣氛有點僵,這是怎麼了?
“世子來了?”林蔚然打招呼。
林溯風微微頷首。
就在這時,方琰他們也走了進來。
“你們怎麼來了?”這下輪到林則然意外。
“我們是聽說了劉縣丞來棗林村的事。”說著方琰看了林溯風林昭然一眼,猜到了他們的身份,剛才點墨那聲世子他們都聽到了,應該是南陽侯府的人無疑了。
楊昶一上來就是一通埋怨,“好你個林則然,姚金炭的事你瞞得可真夠嚴實的!”
而他們上次來竟然沒發現,難怪方琰表哥唐頌說他們後院的西南角是一處火場火光沖天呢,他們先前應該就是在那裡燒製姚金炭的吧?
“沒想瞞你們,當時你們沒問,我也忘了說。”當日是真沒想起來說。
楊昶的埋怨來得快,去得也快,“這下可好了,以後要買姚金炭就方便了,近來我娘一個勁地發愁呢。你們家的姚金炭太火爆了,簡直是一炭難求——”
太誇張了。
方琰扯了楊昶一下,給了他一眼眼神示意他別說了。這些事私下說就好,在大廳廣眾之下不像樣。
林溯風看著林蔚然笑了,“想不到你還有這個本事?”
姚金炭,如今在府城中都是被熱議之物,許多人卻不知道它是自出一個女子之手,這個人正是他之前的妹妹林蔚然。
林蔚風嘆息,他不知道當初讓林蔚然離府是對還是錯,現在看來,這決定明顯是侯府損失巨大。
林昭然容不下她,家人為了照顧林昭然的心情,默認了她的某些做法。
他們就該牢牢捏著林蔚然啊,即使她有一飛沖天的能力,那也得帶著侯府。
可惜啊可惜了。
林蔚然淡也笑,“很多事情我自己都沒想到呢。”
林溯風和林蔚然說話時,楊昶好奇地打量著林昭然,被她察覺之後狠狠瞪了回來,這人是林則然的同窗兼好友,還姓楊,應該就是上輩子的短命鬼了!
林昭然面色不愉地走過來,“大哥,我行李放好了。”
這是提醒他他們該啟程了呢,林溯風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連讓他們寒暄幾句都不高興,只會將關係弄僵。
林溯風明白,有她在,也不是修補關係的恰當時機,於是說道,“天色不早了,我們這就啟程了,告辭。”
“慢走。”
臨出門前,他頓住腳步,回過頭來對林蔚然說道,“有空回侯府看看,老夫人很想你。還有四弟,今年也下場了,不過沒有你二哥幸運,爹說讓他多打磨兩年。”
林蔚然點頭,“再說吧。”沒說回,也沒說不回。
林蔚然和林則然領著林家眾兄弟一道目送他們離開。
往屋裡走時,林小弟拉過她的手,示意她慢一些。
林蔚然意會,沒一會,姐弟二人就落在了後面。
林小弟悄悄地說,“姐,我看到你將家裡的極品姚金炭給了那陳掌櫃。”
“所以?”
“家裡的極品姚金炭已經沒有了,要不要我再燒幾窯?”
問這話時,林小弟眼睛亮晶晶的。
林蔚然撫額,她看他是技癢了才對,“暫時不需要,等需要,姐再找你。”
“好吧。”林小弟聳拉著腦袋。
林蔚然強迫自己狠心,“不許私下開窯燒製,聽到沒?”
“知道了。”聲音拉得長長的,有氣無力的,顯然還是不開心。
林蔚然拉著他往回走,初冬的太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林母出來倒灶灰,正好聽見女兒對小兒子說,過兩天閒了給他做好吃的。然後小兒子整張小臉都亮了起來,然後開始追問要做什麼好吃的。
林蔚然想起家裡有些黃豆,近來不知道怎地,總想喝點豆漿吃點嫩豆腐,一想到這些竟然忍不住口水直流,不若就做那個吧?
這裡的豆子他們通常是放進鍋裡煮熟了當糧食來吃,不如何進行加工。她隱約記得豆腐的出現要到宋朝?似乎還是某個道士煉丹得出來的副產品。所以,她想喝豆漿想吃豆腐都得自己做。豆漿不難,將豆子泡一晚,用研磨研一研,再燒熱幾趟就差不多了。豆腐也不算難,工序她都記得,這得感謝她小時候住農村時隔壁家是做豆腐的,她又和那家的姑娘玩得好,經常去他家買豆漿喝,順便看人家做豆腐,人家也沒怎麼防備她一個小孩。看的次數多了,工序也就記得了,只是沒經過實驗而已。
林母看著一雙兒女,突然就想開了很多,不那麼難過了。
今天昭然或許只要一條魚,明天呢,如果她要燒製姚金炭的方子,她是給不給?還有,萬一有一天,昭然再次看上了蔚姐兒的東西,難道要讓蔚姐兒再次拱手相讓嗎?如果那東西是蔚姐兒的夫君呢?
林母不知道,林昭然現在的未婚夫曾是林蔚然的。當然這是一筆亂帳,也說不清誰對誰錯。
此時的林母終於意識到,昭然看上的東西要的東西,她註定負擔不了。她的情緒她也負擔不了,她是想她平安喜樂,但是她沒那麼大的能力。到了最後,昭然終歸是要失望的,這一步,只是在今天提前了而已。
林則然和方琰楊昶兩位同窗在堂屋說話。
村子裡要比城裡更冷一些,林家本身就是燒炭的,此時更是不吝嗇炭火。林父貼心地給他們燒了一個炭盆,讓他們圍著烤火說話,還在上面架了一個水壺,方便泡些茶水喝。
“......這次我們前來,除了擔心你們被劉縣丞等人為難,以及恭喜你成為貢生之外,還有一件事想告訴你,並徵詢你的意見。”方琰緩緩地述說著他們此行的來意。
“什麼事?”
“章元敬也考中了,不過他名次略差,在解榜榜尾。”章元敬是他們的同窗,和他們也算是玩得比較好的。
林則然哦了一聲,神色有些淡。
楊昶急急說道,“不過我們聽到一個訊息,說他出事了,整個人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這回林則然終於動容了,“怎麼回事?”
“具體情況不清楚,所以我們來問問你,咱們是不是應該去一趟長淄鎮?好歹同窗一場。”
長淄鎮?剛回到屋裡的林蔚然頓住了腳步,宮令箴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