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將後面的事全打亂。
……
袁庭這邊趕到皇宮的時候,天還沒完全黑下來。
“參見皇上。”袁庭被皇帝的隨身公公蘇繼德引到御書房,袁臨正端坐在書案前看著他。
袁臨旁邊站著一男子,看著已有四五十歲,但身姿依舊挺拔,臉上盡顯威嚴之態。只是手上扶著龍頭手杖,讓他顯出了不少老態,此人便是袁國大將軍,劉玄復。
他雖多年不上戰場,卻仍手握兵符,並位居大將軍一職,掌握國家軍隊,深得皇帝信任。
“惠王來了。”劉玄復跟袁庭打招呼。
袁庭沒看他,問袁臨:“皇上召見臣,所為何事?”
袁臨起身走到他面前,臉上是極力忍耐的怒意:“皇兄看看,這是什麼?”袁臨攤開手,將手心放著的東西送到他眼前。
袁庭瞥了一眼,果然是枚銅錢大小的銅花,正中間刻了一個“涼”字。
“涼閣的銅花。”袁庭答。
“皇兄可知這是哪兒來的?”袁臨質問他。
袁庭直接道:”織螢從臣的侍衛那裡偷來的。”
袁臨聽了這話,氣得有些發抖:“這麼說,皇兄是承認了?”
“臣從未否認過。”袁庭與他對視。
袁臨氣得眼眶發紅:“皇兄!你為何這麼做?為何一邊將皇位給朕,一邊又要掌控朕的江山?”
袁庭氣得咬牙,等袁臨慢慢平靜下來後,他才沉聲道:“你知道我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袁臨怔住了,袁庭繼續道:“我不稀罕你的皇位。”
“……皇兄。”袁臨變了神色,剛才的帝王威嚴消失的無影無蹤。
“大哥也不稀罕,”袁庭聲音裡彷彿也有些顫抖,“只有你身後的人稀罕。”
袁臨轉身看了劉玄復一眼:“……劉將軍先回去歇吧。”
“是。”劉玄復應道,然後便打算離開,柺杖敲在地上的聲音在安靜的房裡顯得分外沉重。
“劉將軍下次再派人來本王府上,要麼便大大方方地來,要麼就藏得嚴實些。”袁庭道。
”是臣冒犯了,”劉玄復停下,“只是臣這裡的人,自然比不上大名鼎鼎的涼閣暗衛。”
“劉將軍慢走。”袁臨及時打斷兩人的對話。
劉玄復出去後,袁臨有些侷促地站在袁庭面前,半晌才道:“將軍他只是擔心朕,才迫不得已安排人去……”
袁庭一臉不耐煩地打斷他:”皇上,可還有事?”
袁臨被打斷也不惱,只是頓了一下:“皇兄,你當真是涼閣閣主?”
袁庭點頭:“是。”
袁臨見他一臉平靜,便又有些煩躁了:“皇兄,你身為臣子,瞞著朕,瞞著天下建立如此龐大的暗衛機構,你叫朕如何想?叫天下人如何想?”
袁庭瞥他一眼:“皇上想如何?”
“皇兄,”袁臨語氣裡帶著緊張,“您不如……將涼閣交給朕?朕不會讓……”
袁庭面無表情:“又是劉玄復的注意?”
袁臨不說話。
袁庭突然一把拽過他的衣領,吼了一句:“你就是個傻子!”
☆、桃花糕(修改)
守在外面的蘇繼德趕緊敲門:“皇上?”
“退下!”袁臨趕緊道。
袁庭看著他,知道哪怕自己一拳頭下去,袁臨也絲毫不會躲,更不會治他任何罪。
他緩緩鬆了手,袁臨捂著喉嚨咳嗽了幾聲。
“我不會將涼閣給任何人,”袁庭咬著牙道,“你也得把袁氏江山給守緊了。”
袁臨緩緩閉上眼,半晌才低聲道:“皇兄放心。”
袁庭轉身便走,袁臨叫住他:“天色已晚,蘇公公已為你備好寢殿。”
“不必,臣住不慣。”袁庭轉身給他行了個禮,便開門出去了。
蘇繼德送袁庭離開後,慌張進了屋:“皇上,方才……”
袁臨嘆了口氣:“朕又惹皇兄生氣了。”
“皇上不必太過憂慮,惠王爺不是不講理的人。”蘇繼德揣測著聖意,小心安慰著。
袁臨垂下眼,沒再說話。
……
袁庭本來確實是打算留下一晚,他懶得趕夜路。
但方才與袁臨吵了一架,再想到劉玄復,他便覺得這宮裡實在待不下去。
再說,溫姚還在家等他。
袁庭回到項州的時候,天已經矇矇亮了。
下人們都剛起,他沒鬧多大動靜,徑直進了臥房。
他放輕腳步,誰知剛走到榻邊,溫姚便翻過身坐了起來:“這麼早便回來了?”
見她雙眸明亮,袁庭便問:“沒睡好吧?”
溫姚沒答話:“如何?皇上說什麼了?”
袁庭脫了外袍中衣,利落地鑽進了被窩,翻身將她摟在懷裡:“沒說什麼,好累。”
溫姚聽了這話,不好再問:“那王爺多歇會兒。”她說著便準備起床,估摸著也該起了。
袁庭圈緊了胳膊:“別動。”聲音帶著慵懶。
溫姚心裡酥了一下,莫名想到袁庭落在她眉間的那個吻,自己鬧了個大紅臉,最後放輕動作將被子掖好,跟他一起躺下了。
溫姚這一夜確實沒怎麼睡,這會兒不知不覺便睡著了,她醒來的時候,袁庭還沒醒。
外面照進來的陽光很亮,估計到晌午了。
溫姚緩緩挪起袁庭的胳膊,她再不起就太不像話了。
“去哪兒?”袁庭意料之中醒了。
“臣妾先起,王爺好好歇著。”溫姚輕聲道。
袁庭皺了皺眉,鬆開了手。
溫姚輕手輕腳穿好衣服出去了,袁庭能平安回來,那事情應該嚴重不到哪兒去。
她去廚房燉上八寶粥,又派人去摘桃花瓣,做了不少桃花糕,後又趁著空閒,炒了幾樣菜。
下午的時候,袁庭還沒醒,外面倒是傳開了昨天的事,說是惠王爺與皇上在宮中大吵一架,惠王爺惹得龍顏大怒,這才連夜回了項州。
溫姚聽到這些時,一邊安慰自己傳聞當不得真,一邊忍不住去了臥房。袁庭的脾氣她自然是有所見識,只是在皇上面前,怎麼也該收斂著點兒。
她推門進去的時候,袁庭恰好從床上坐起來。
“醒了。”溫姚過去給他拿衣服。
袁庭“嗯”了一聲,站起來伸展了一下筋骨。
“我聽說,王爺與皇上吵了一架?”溫姚一邊給他遞袖子一邊問。
“這麼快就傳開了?”袁庭聲音裡還有些啞,“現在的百姓也是閒得慌。”
溫姚顧不上跟他打趣:“那便是真的?”
“自然。”袁庭過去洗臉。
溫姚沉默,半晌才說了一句:“當初真該殺了那個織螢。”
袁庭擦了臉,看向她:“你真這麼想?”
溫姚抬頭看他:“若不是因為織螢,怎會惹出這麼多麻煩?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