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緊皺著眉看向袁臨。
袁庭見他這樣,心中更添憤怒:“劉將軍,虧得小臨對你一直存著感恩之心,你身為人師,當真一點兒良心都沒有?”
劉玄復竟有些痛苦地低下頭,袁臨這時像是被針紮了一般,猛地坐直身體,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瞪大眼睛看向袁庭:“……皇兄。”
小臨,皇兄有多少年,沒有這樣叫過他了。
“你坐下!”袁庭瞥見後不容分說地吼。
溫姚過去扶著袁臨重新坐下了。
袁庭轉而看向溫琮:“來人,將她關起來,明日問斬。”
溫琮尖叫了起來:“不行!你不能這樣……我是貴妃!我父親是宰相!”
暗衛還沒碰到她,她就已經爬到了劉玄復腳邊,手握上他的柺杖:“劉將軍,劉將軍,你說過你會保我的!你說過的……”
劉玄復眯了眯眼,抬起手杖甩開了她,咬牙切齒道:“滾,自作孽不可活。”
溫琮髮簪不下心掉在地上,髮絲散開,黏在早就佈滿淚水的臉上,十分狼狽,早就沒了往日的張揚,但是她絲毫顧不得了,眼裡漫上絕望。
她往四周看著,轉而往袁辭那邊爬去:“安王爺,安王爺,你……”
暗衛見狀看向袁庭,袁庭微微搖頭,示意先不急。
她還沒說完,袁辭便跳開了:“你找我幹什麼?你把皇上害成這樣是罪該萬死,誰的命都抵不了你的罪。”
溫琮看向他的眼神竟有些驚恐,遂癱坐在地,緩緩抬起頭時,看向了溫姚。
溫姚與她對視時,心中十分複雜,溫琮害自己就算了,她沒想到她連皇上都敢動。
溫琮緩緩站起來,朝溫姚走去:“……妹妹,姐姐只能求你了妹妹,妹妹……”
她還沒走到,便被自己的衣裙絆倒,趴在地上後還不停地往前爬,袁庭在她快要到溫姚面前的時候,抬腳擋在了溫姚面前。
”現在想起你這個妹妹了?”袁庭一句話讓徹底斷了溫琮的痴心妄想。
她伸出的手縮了回去,接下來便大哭起來,十分悽慘。
暗衛這時過來,將她拖了下去。
她伸出的手縮了回去,接下來便大哭起來,十分悽慘。
袁庭先開的口:“皇上累了,有些事明天再說。”
袁辭點了點頭:“皇上,那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說完便跟眾人都打了招呼,離開了。
劉玄復站在原地沒有動,袁庭便也沒有動:“劉將軍還想留在這兒過夜不成?”
劉玄復還是沒動,這時袁臨緩緩道:“將軍快回去歇著吧,朕也歇了。”
劉玄復這才嘆了口氣,什麼都沒說,慢慢轉身離開了。
他走後,袁庭,命暗衛在寢宮圍了好幾圈,又交代了好一會兒,才帶著溫姚一同回去了。
兩人一路無言,很快就回到了涼閣。袁庭將手洗了好幾遍,確認無恙後,才握上她的手。
“……你也別太難受。”
“你不會怪我吧?”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溫姚覺得有些好笑:“我怪你做什麼?”
袁庭輕輕皺眉:“溫琮她,畢竟是你姐姐。”他確實是這樣想的,他知道溫姚與溫琮之間感情不好,但這次畢竟涉及到生死。他一時衝動下令,心中確實覺得溫琮死不足惜。她謀害皇上,按律當滅九族,只殺她一個,已經是例外了。但他還是擔心溫姚會心中難受。
“她是罪有應得,我怎麼會怪你?”溫姚說,“況且她將皇上害成那樣,我心中也甚是氣憤。”
袁庭抬起她的臉:“當真?”
溫姚笑笑點頭,剛張口準備說什麼,袁庭突然晃了一下,竟突然脫力壓在了她身上。
溫姚心頭一緊,被他壓著倒在榻上,頭在床框上磕了一下也毫不在意,慌張去抬他的臉。
袁庭面色有些發白,很快便又恢復了神志,手忙腳亂又是從她身上起來,又是為她揉腦袋。
“疼不疼?”袁庭眉頭皺在一起,他覺得眼前晃得厲害。
溫姚只一臉緊張地看著他:“你還說沒事,那毒那麼可怕,怎麼可能沒事?”
袁庭緩緩躺下,將她按在懷裡,大手還在她腦袋後面輕輕揉著:“沒事沒事,只是頭暈了一會兒。”
溫姚坐起來:“你讓那個神醫來看看?”
袁庭又把她拽回懷裡:“他早就走了,來無影去無蹤。”
溫姚沒說話,袁庭乾脆推開她,很利落地站起來,原地轉了好幾圈兒:“看,真好了。”
溫姚眼底還有些擔憂,袁庭笑笑問她:“要不我再跳個舞?”
溫姚終於被他逗笑:“你會嗎?”
“不會,”袁庭也笑了,“要不我給你耍個劍?這個我真會。”
溫姚抱了抱他:“我想讓你有個好身體,可以讓你活得很長。”
袁庭發覺她這樣有些反常,但只當她是受驚嚇了,於是拍拍她安慰道:“好,我們白頭偕老。”
溫姚聽了這話心裡又添了一分難受,但沒再說,而是道:“我會跳舞,改天跳給你看。”
袁庭很高興:“好,記下了。”
袁庭身體底子很好,所以毒性影響不大,兩人躺在床上的時候,溫姚想到了那個神醫。
“他是江湖中人?”
袁庭“嗯”了一聲:“應該是。”
溫姚有些擔憂袁臨:“他足夠可靠嗎?一個人去找解藥,別出什麼意外。”
袁庭嘆口氣:“其實我連他的名諱都不知,但只是覺得他值得信。”
溫姚抬頭看了他一眼,袁庭這句話聽著很不靠譜,但她還是放心了不少。
”前段時日涼閣幾個骨幹中了毒,西域奇毒,多虧遇見了神醫,”袁庭說道,“一株草救了六條命。”
溫姚有些驚訝。
袁庭又道:“那草是他自己種的,專用來解毒,我之前從未聽說過他,他卻聽說過我,後來便在涼閣借住了些時日,幫了很多忙。”
“原來是這樣,那皇上定不會有事。”溫姚聽完說道。
袁庭笑了笑:“但願如此,這次也多虧了他。”
兩人沉默了會兒,溫姚又道:“明天溫琮便行刑了。”
袁庭有些緊張地看向她:“姚兒……”
溫姚趕緊道:“我不會替她求情,我只是想去見見她。”
袁庭看了她一會兒:“好,姚兒,你……”
溫姚笑道:“惡人惡報的道理我怎麼會不懂,況且我對她早就沒有姐妹之情了。”上輩子她便對溫琮死心了。
袁庭嘆了口氣,將她摟在懷裡,沒再說話。
……
兩人第二天一同進了宮,溫琮的事昨天下決定有點急,還需要光明正大下旨,袁庭自然要過去。
溫姚也沒打算讓袁庭陪,自己由暗衛護著去了地牢。
還沒踏進去便聞到了各種腐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