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間寺廟的方丈。他看見顧明軒,唸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顧檀越,別來無恙。”
顧明軒雙手合十,“大師,別來無恙。”
那邊顧明軒和僧人說話,這邊唐心左看看,右看看,不像是來拜佛,倒像是來旅遊的。
唐心上一次來寺廟,還是他小時候的事情,他都記不大清了,所以寺廟中的一切,對他來說都十分新奇。
好一會兒,顧明軒終於和僧人說完話了。他走到唐心身邊,把一串佛珠戴在了唐心的手腕上,“這是大師送你的,不要取下來了。”
唐心摸了摸手腕上菩提子的佛珠,他本來骨架就小,這一串佛珠襯得他手腕更為纖細了。
顧明軒帶著唐心走到佛前,將三支香遞到他手中,“來,跪下。”
唐心在蒲團上跪下,舉著香,閉著眼睛,說出了自己心中的願望。
顧明軒也跪了下來,舉著香閉眼許願。
唐心雖然不知道顧明軒許了什麼願望,但猜也能猜到,是與他有關的願望。而他自己,也許了一個和顧明軒有關的願望——“希望我、顧哥哥和我父母都能平平安安,長命百歲。”
兩人先後將香插在了香爐中,香菸嫋嫋升起。
顧明軒微笑道:“這裡的齋飯很有名,要不要吃了再下山?”
聽到“吃”字,唐心眼睛一亮,“好啊好啊。”
……
僧人緩緩而行,帶著唐心和顧明軒二人去房間。
迎面走來一個少女,她身材微胖,面容勉強能說是清秀。她看見顧明軒,笑道:“顧哥哥,好巧啊,你也來拜佛。”
顧明軒也笑著迴應,“依春。”
陸依春是陸家的千金,她哥哥陸令秋是顧明軒的朋友。陸家的權勢,和顧家相比,也不遑多讓,是國內一等一的權貴。
陸依春看向了唐心,“這位就是你家那一位吧,長得太好看了。”
唐心露出了禮節性的笑容,“你好。”
“你好,我是陸依春。”陸依春伸出了手。
唐心和陸依春握了一下手,“我叫唐心。”
陸依春對顧明軒說:“我哥哥經常在我面前唸叨你,上次他請你喝酒,你放了他鴿子。下次他從軍隊裡回來,顧哥哥可不能缺席了他的接風宴。”
顧明軒承諾道:“好,我一定去。”
陸依春問:“顧哥哥是打算去吃齋菜嗎?”
顧明軒答:“是的。”
“這裡的齋菜挺好吃的,我等下也打算和姑姑一起去吃呢。”陸依春語氣活潑。
“依春——”遠處傳來呼喚陸依春名字的聲音。
陸依春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我就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了。”
顧明軒低笑一聲,“快走吧。”
“顧哥哥再見。”陸依春揮了揮手。
顧明軒說:“再見。”
陸依春轉過身,小跑著離去。
唐心見多了上流社會的名媛淑女,雖然和陸依春不過是一面之緣,但對於活潑開朗的她,還是不禁生出幾分好感來。
……
又走了幾分鐘,僧人帶著顧唐二人到了房間。
房間十分樸素,僅僅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另外牆上掛著一幅書法,上面寫著“三昧境”三個字。
唐心坐了下來,顧明軒坐在了他的對面。
不多時,幾名僧人就將齋菜端了上來,有茶香素雞、紅燒素獅子頭、東坡素肉和素佛跳牆等等。這些菜不僅色澤鮮豔,器皿也頗有禪意。
唐心每道菜都吃了幾口,味道都十分不錯。
顧明軒見唐心比平常吃得多一些,說:“你要喜歡,我們可以常來。”
唐心吐了吐舌頭,“還是算了吧,來一次就要爬一次的樓梯,我可受不了。”
顧明軒想了想,說:“那我把素菜師父請到家裡?”
“我就是吃個新奇,吃多了反而不喜歡了。”唐心比起素菜,還是更喜歡吃肉。
兩人用完齋飯之後,一名僧人又端上了一壺茶。
顧明軒先給唐心倒了一杯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唐心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他是不懂茶的人,不過這杯茶甘甜醇和,他也覺得不錯。他問:“這是什麼茶?”
顧明軒也喝了一口茶,說:“這是松蘿茶,雖然市面上很常見,但這家寺廟的僧人的炒法別有不同,滋味更好。”
兩人一邊閒聊,一邊喝了幾杯茶。
過了一會,一名僧人走了進來,將一個盒子遞給了顧明軒,對著他合十行禮,然後出去了。
唐心問:“盒子裡是什麼呀?”
顧明軒答:“是松蘿茶的茶葉。”
唐心又問:“他們是在討好你嗎?”
“是的,因為我捐了大筆的香火錢。”顧明軒不僅今天捐了,還承諾每年都會捐。
唐心奇道:“原來和尚也會討好人。”
顧明軒意味深長地說:“身在紅塵,難免紅塵染身。”
兩人休息了一會,離開了寺廟。
……
唐心和顧明軒回到顧家,前門正在維修,於是他們繞到了後門。
後門向來是沒什麼人的,有兩個人正在後門的走廊上說話。
“少爺,你消消氣。”
“我算是什麼少爺,我連想去的地方都不能去。我在這顧宅,還不如在家裡呢。家裡又不是沒有別人,為什麼要把我送過來。”
“老爺夫人把你送過來,是真正疼愛你。少爺,你想想,等你長大了,那位去了,你就是顧家的家主了,顧家的財產都是你的。”
“就算是那個人死了,還有姓唐的呢。”
“他姓唐,你姓顧,他就是個外人。到時候,你想趕他出去,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嗎。”
“他一個外人,居然還敢給我臉色看。”
“現在顧爺正寵愛他,少爺你也要討好他。說不定過一陣子,顧爺就膩了。而且他現在年輕漂亮,等以後老了,不鮮嫩了,顧爺看都不會多看他一眼。”
“我才不要討好他,他算個什麼玩意。”
“少爺,你就聽我一句勸。你忍這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