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糾正。見門口來來往往的人多了,眼珠子一轉,無奈道:“大嬸吖?咱們家只有兩把椅子,你說給誰坐好呢?還不如在外邊說話來的敞亮,至於茶……抱歉哈,沒看見,喝水的話只有一個飯碗,你們誰先喝?”
沐子昕自然是在旁邊聽到的,他沒說話,也不想說,就隨葉洛辰說去了,反正也是實話。
門口四人的臉色很是不好,家是他們分的,這不變相的說他們沒給沐子昕東西麼。
二伯孃杜氏是個潑辣的性子,兩三次被葉洛辰的話擋回來已經讓她很不爽了,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沐子昕就開罵:“你個沒良心的東西,自己把家產敗光還來說伯伯伯孃的不是,我們幫你把媳婦都娶上了,說!借我們的銀子什麼時候還?”
沐子昕一張臉陰沉的可怕,狹長的鳳眸盡是冷意。葉洛辰也收了假笑,在心裡冷哼一聲,敢情是來要銀子的啊。
葉洛辰拉住要上前的沐子昕,眼睛一抹就扯開嗓子嚎:“哎呀!伯伯伯孃呀,不是我們欠你們錢賴著不還,實在是子昕哥多年疾病纏身,並無多出的銀錢,子巖弟弟還在里正大叔家病著,聘禮還是村裡湊的,酒席都是里正大叔和柱子哥家弄的,子昕哥今日還要去看病,又分了家,你們看能不能再借十兩銀子過來?”
沐智雲幾人傻眼了,說好的大家閨秀呢?怎地跟個無賴似的?
“我、我們也沒錢,你不是還有嫁妝麼?”李氏定了定神說道。
對呀,他們是來拿嫁妝的。想到這,沐智雲等人又恢復了鎮定。
葉洛辰抹著眼淚,仗著自己生的嬌弱,低聲道:“洛都的人都知道,我只是葉府最不受寵的四公子,嫁妝只有你們帶去的聘禮罷了,昨日子昕哥還了里正大叔家一些東西,只剩下一點米了,都不夠我們三人吃兩天,伯伯嬸嬸要是不嫌棄,你們就拿去吧,可憐子巖弟弟還在生病,嗚嗚……”
沐子昕上前抱住他,有些心疼的拍了拍他的肩,是啊,但凡他在葉府受寵點,也不會讓自己用一輛牛車就拉了回來。
兩個單薄俊美的男子無奈的相擁而泣,早在外邊看戲的村民忍不住對幾個伯伯嬸嬸指點,小聲議論著。
這年頭最怕什麼?流言蜚語啊。
一向不開口的二伯沐智宇沉著臉道:“我家二娃子沐磊今年可是要考秀才的,讀書的花銷可比你們吃藥的花銷大,你們又不考舉人,我看沐子昕的精神好得多了,這病錢是不是也該還了?”
村民們一想也是,考秀才,不說路費,就是到了洛都的打點錢也要不少,現在來問藥費確實不過分。
葉洛辰做恍然大悟狀,略帶歉意道:“也是,昨日的婚禮也沒見著二伯,子昕哥的十畝良田也分了五畝給二伯用來支援沐磊讀書,我倒是把這一茬給忘了,二伯莫要見怪。”
這話說出來,沐智宇皺著眉不說話了,杜氏得意洋洋道:“就是就是,你知道就好。”
圍觀的群眾被提醒,紛紛記起了,侄子成親,這大伯二伯家沒來一個人就算了,現在一大早還過來問錢,更何況原本不富裕的侄子家也出了錢支援的,那這就是作為長輩的不是了。
反正田現在是拿不回來了,倒不如說是自己送的,這不,他們無話可說了。葉洛辰盡心盡力扮演著一個被欺負了的新媳婦,若是他們不怕被村民的唾沫給淹死那就來拿錢吧。
杜氏見村民們一個個全都站在了沐子昕那邊,也明白了自己說錯了話,便狠狠的瞪著葉洛辰。
“哥哥!嫂嫂!”焦急的呼喚聲由遠及近,一個瘦不拉幾才到葉洛辰腰間的男孩跑了過來,蠟黃的小臉讓人心疼,乾枯的頭髮被一把紮在腦後,一雙執拗的黑眸分外有神。
葉洛辰上前扶住沐子巖,生怕他一個不小心就摔了。這沐子巖算算也有八歲了,居然才到他的腰間,身上還沒二兩肉,兩隻手掌心全是繭子。
沐子巖被葉洛辰扶住,小臉上浮現一抹紅暈,這就是他的嫂嫂啊,看起來好溫柔。
被髮了溫柔卡的葉洛辰要是知道了,估計得摔,他這麼個面癱臉,溫柔和他有半毛錢關係?
“大伯二伯,你們不要欺負哥哥嫂嫂,我們沒錢了。”沐子巖仰著小臉,帶著哭音道。
被一個小孩當面指出心裡的想法,無疑是惱怒的,但當著眾人的面也不好說什麼,里正媳婦可是跟在後面來了呢。
沐智雲板著臉道:“小孩子家家知道什麼?”瞪了沐子巖一眼,又轉向沐子昕,擺出長輩的譜,“子昕,你是怎麼教弟弟的?來了也不叫人。”
葉洛辰冷哼一聲,要錢的時候怎麼沒想到自己是長輩?既然他們死皮賴臉,那他也就不裝白蓮花了,“大伯二伯,我就算是昨日才來的,也聽說了你們和子昕哥分家了,這既然分家了,子昕哥就算是淨身出戶,我們現在也沒說什麼,至於你們說的藥錢,趁著大家都在,咱們好好說道說道,這些年到底是你們欠子昕哥的還是子昕哥欠你們的!”
李氏上前就想說話,不過,葉洛辰沒給她這個機會,“你們之前藉著子昕哥秀才的名頭,把田掛在他的名下,免除賦稅,這個掛名錢我們是收還是不收?作為長輩,侄子成親,第一次見侄媳婦,說句不好聽的話,這見面禮呢?這麼些年來,你們拿了子昕哥家多少東西心裡都清楚,你們這麼斷我們的生路就不怕晚上公公婆婆來找你們麼!”
古人或多或少都有點迷信,一聽葉洛辰這麼說,臉一下子就白了。
沐子巖聽到這話,心裡更覺得委屈,從他一出生,他就沒過過一天安穩日子,好不容易捱到分家,大伯二伯還要他們給錢。
“你一個剛來的玉人知道什麼!你……”杜氏揚手就要打人。
葉洛辰被身後之人一拉,就被護在了身後。沐子昕低喝一聲:“夠了!”
杜氏被他的氣勢唬住,一時間不知作何反應,還是沐智宇把她的手拉了下來,用眼神示意她閉嘴。
“祖父說過,只要分家,他的產業我們傢什麼東西都得不到,可是祖父還說了,分家之後算是斷絕關係,那十畝良田是父親和母親半生辛苦的回報,如今你們拿去,我也只當是我和子巖這幾年租你們房子的報酬,這個茅草屋是里正暫時借的,鍋碗瓢盆你們也沒出,聘禮跟你們也沒關係,這些年我和子巖的吃穿靠的是什麼,你們自己心裡清楚!何來藥錢一說?”沐子昕一雙黑眸銳利的盯著他們,把四個人心裡盯得有些發毛。
翠娘皺著眉道:“前日子昕生病,你們可是沒來一個人,昨日子巖生病,你們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