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起來、非常強大的黑暗哨兵。雖然不願承認,但這樣的哨兵他確實惹不起,他必須離他遠些。
哨兵和嚮導之間,有天定的關聯,這是自然法則,誰都無法違抗。
凱文無法否認某些不能抗拒的因素影響了他的智商和判斷,但他不甘從放棄現在自由自在的生活,而後成為某個長著長胸毛大塊頭哨兵的所有物,這輩子整天呆在家裡,哨兵需要的時候像性|奴一樣張著腿給他上,不需要的時候就做一個沒主見的家庭主婦。如忠誠的奴僕一樣,哨兵出門的時候給他打上領結,哨兵回家前給他準備好回家用的洗漱用品,日復一日這輩子三分之二的日子都得如此過,那得是多噁心的生活。
凱文變得更小心。
他得表現得像個失意出來買醉的普通人一樣,凱文警告自己用用腦子。
他儘量讓自己的步調沉重,看起來像剛剛經歷過痛苦的事,凱文一點也不想尿尿,但還是得憋出一點來。
那個男人跟了進來,銳利的目光在他身上掃視,凱文很快做出了反應,他迅速把褲子上的拉鍊拉上來,像一頭受驚的小鹿,甚至由於太過驚慌,白襯衣的衣角夾在了裡面也沒能低頭看上一眼。
他瞪大眼睛繃直背,警惕地看著艾勒,目光甚至還瞟向了放在角落裡的棉拖把,“你是誰,跟著我想幹什麼。”
艾勒有些尷尬,雖然他長久被家族放逐,甚至被剝奪了姓氏,但很顯然,跟蹤人到洗手間這件事,實在不是件能理直氣壯的事,艾勒目光頓了一下,確定自己的腦子被狗吃了,因為他鬼使神差說了一句一個紳士絕不會說的話,“你的拉鍊卡住了,我很樂意為你效勞。”
凱文臉色爆紅,他有些哀怨的想著他那對黏膩肉麻的父母,他們沒給他留下最好的基因,面前這個男人脫掉面具走近一小步以後,強烈的身高差讓他很不自在,他要往後仰頭才能對上這個男人的視線。
這話及其不禮貌,但凱文心裡除了尷尬憤怒之外,竟然意外地生出了忸怩羞澀,這讓他大為驚訝,甚至惡寒的打了個寒顫,凱文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的表現正常些,在一個黑暗哨兵面前,如果露出一絲破綻,他就再沒挽回的機會,那麼離地獄的日子也不遠了。
現在他不得不打起精神和他周旋,凱文強自鎮定地低頭看了一下,把衣角拉出來拉上拉鍊,然後抬頭,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真誠些,“謝謝您的好意。”他的目光劃過牆上的鬧鐘,聽著鐘擺規律的擺動聲靜下了心,一邊觀察對面這個男人的神色一邊說,“您需要用廁所麼?我不得不立馬趕回家了,雖然很希望能有個愉快的聊天。但是您知道的,妻子總是恨不得給他的男人拴上一條鎖鏈,現在放風時間結束了,我還得回家,小凱文沒有我講的小故事,準會哭鬧不休……”
凱文說著微微彎了下腰,像這個年代的所有紳士一樣,帶著點普通人的喋喋不休,做著最為到位的禮儀。如果他有帽子,一定會摘下來放在胸前對他恭敬地點一下,凱文想。
他是普通人,他結婚了。
艾勒接收到了這樣的資訊。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是作死的節奏)
☆、苦大仇深
他是普通人,他結婚了。
艾勒接收到了這樣的資訊,他甚至能想象他有個漂亮的妻子,家裡還有個可愛的小崽子。他沒法抑制地憤怒起來,巨大的失落和空洞像龍捲風一樣席捲了他,甚至控制不住他平時自鳴得意的感官屏障,黑暗哨兵強大的精神力壓向凱文,甚至慢慢延伸出去,穿過了牆壁蔓延進了pub裡,一池子的哨兵完全不明就裡地靜了下來,像是被力量控制住了一樣,無意識看向衛生間的方向,心裡騰昇起能讓他們拋棄一切的敬畏,甚至深切地升起了和艾勒同樣的憤怒和失落,黑暗哨兵擁有讓所有哨兵臣服的存在感。
如果這裡不是嚮導素充盈的哨兵pub,情緒浮躁的哨兵能得到很好的安撫,他們準會集體狂化。
哨兵協會的總部聖所和嚮導之家的總部處在倫敦市中心,離這裡一英里的距離,科威絲夫人和首席哨兵指揮官霍華德上尉,快速而準確地抓住了這股強大的氣息。
對大半生在白廳戰鬥的謀略家來說,超出他們的掌控且敵友不明的強者,它的存在不是一件好事。
艾勒完全沒意識到這次追蹤給他惹來了多大的麻煩。
這個瘋子!
凱文臉上謙和的笑僵硬成風乾的標本,他不斷投射自己是普通人的資訊,一遍一遍朝對面這個男人的思維大喊,“我是普通人,鎮定下來。快鎮定下來。”
共鳴暗示毫無例外地有了效果。艾勒很快拉回了遊離的感官和理智,將自己從危險的狀態裡拔|出來,他的理智告訴他現在應該立馬換一個地方,別讓沒有秘密的倫敦發現自己,尤其是哨兵協會里那幫只知道權斗的禿頂老頭,但他站著沒動而是接著盤問面前這個年輕人,“為什麼裝醉。”
他可不是這麼多管閒事的人。承認吧,艾勒有些墮落地想,你就是不想讓他這麼輕易地消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
終於正常點了,凱文輕輕呼了口氣,這裡是普通人的衛生間,嚮導素稀薄的衛生間裡充斥著哨兵難以忍受的東西,掩蓋騷臭味刺鼻濃郁的香粉,專屬男性的汗臭味,和一股類似墓地的黴味。凱文相信任何一個哨兵或者擁有嗅覺感官的護衛都不會願意在這裡多呆上一秒。凱文一臉正經,那雙藍寶石一樣的眼睛裡堆滿了真誠和祈求,“我只是沒帶錢,下次會補齊的,我沒有撒謊,放過我吧。”
艾勒無話可說,他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放他走和留下他兩個資訊在他腦子裡交戰,後一個勝利了,但是他想了好一會兒也找不到更合適的理由,只得沉默的站著,身體擋著門口,意思很明顯,你的理由很合理,但我就是不想讓你出去。相比起來,現在這些糟蹋他嗅覺的氣味簡直可以忽視。
對面的小矮子鑽藍的眼睛裡充滿了憤怒的光,那瞬間艾勒聞到了那股曾經被他壓入心底的味道,香甜絕美得如天堂一樣的氣味迅速激起他的渴望,那也許比世界上最純洌的美酒還讓人迷醉,輕飄飄地如醉雲端,艾勒如同被誘惑的亞當夏娃一樣,嗅著這樣的氣息往前挪步,簡直忘乎所以。
魔幻一樣的狀態只持續了一秒,凱文迅速控制好了自己。那股迷惑人的氣味消失得乾乾淨淨。
該死的,凱文膽戰心驚地拔著揪住自己衣領的大手,哨兵天生的條件讓他從一開始就放棄了武力搏鬥,他要是和這個哨兵界的皇帝打起來,十招都走不了,甚至還有可能暴露自己。
凱文臉色蒼白,額頭上漸漸滲出虛汗,他得打起精神抵制他的身體無意識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