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二十一分二十四秒。”
艾維爾中將笑了,卓爾不凡的風采令人無法挪開目光。
“二十一分二十四秒,已經是革命性的進步。不過,病毒在人體內的持續時間除了病毒自身的衰減之外,還包括人體自身的免疫系統是否接受它。”艾維爾中將單手撐著下巴,看向肖巖,那種啟發性的深邃目光讓肖巖產生了墜落之感,“不是破壞身體的免疫,而是讓我們的身體以為這個病毒就是自身的一部分,這樣……你就能毫無顧忌地用病毒來改造人體的基因,讓X-2的效力成為永久。”
肖巖看著艾維爾中將,良久回不過神來。
直到高登少將離開了座椅,來到他們之間,“好了艾維爾,我知道你是地球上最聰明的人。但你來到這裡不是為了知道肖巖的研究方向吧。”
☆、64
艾維爾摸了摸下巴,“我記得你這裡應該有威士忌吧。”
“你這個酒鬼。”高登少將好笑地倒了小半杯威士忌送到對方面前。
艾維爾啜飲一口冰涼的威士忌,仰起下巴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現在軍部正在加強中央科學院的安全防護,特種兵的人數並不多,不可能派駐到中央科學院來。最可行的方式仍舊是將最重要的研究安置在特殊任務部隊總部。”
高登少將靠著辦公桌聳了聳肩,笑道:“別忘了,今天我們的主控系統剛被入侵。”
“這裡的主控系統可不是開玩笑的,這麼重要的軍事基地竟然全面崩潰,如果從外部要攻陷談何容易,可對方卻做的這麼徹底,只有一個可能性——潮湧的人就在這裡。”
“所以,肖巖應該被轉移出去,我可以派出最精英的特種兵來保護他。”
艾維爾中將搖了搖頭,“在這裡,肖巖處於整個特殊任務部隊的核心,就算潮湧組織的人就在這裡也沒辦法大搖大擺地對肖巖做什麼。可是將他轉移回中央科學院,幾個特種兵又能有多大的作用?潮湧組織的人這樣大張旗鼓地入侵特殊任務部隊的主控系統,就是為了放下煙霧彈,迷惑我們從而達到將肖巖轉移到另一個更方便他們動手的地方。”
聽到這裡,肖巖的背上冒起冷汗。如果這一切都如同艾維爾中將所預料的,那就太可怕了。
他……成為了潮湧的首要目標。
高登少將嘆了口氣,“你的想法也有道理。”
艾維爾中將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肖巖坐下。
“肖巖,我們會將你的研究室系統完全獨立,你將擁有自己的資訊庫,為了保證你研究的機密性科學院將不會配給你任何研究助手,當然我百分之百的相信你不需要任何助手。”
肖巖還在消化著艾維爾中將的話,就算完全獨立的研究系統又如何,就連肖巖都能找到空隙入侵,只是時間長短而已。沒有任何系統能夠做到真正的完全獨立。
看著他緊張的模樣,艾維爾中將在肖巖的眉間一彈,“孩子,你知道最完美的防護是什麼嗎?”
“……”
“是我們自己。”艾維爾中將的食指點在肖巖的額頭上,“大腦,當它對一切都開放的時候最容易被攻陷。而當它複雜起來,就能做到不可攻陷。我想這一天的經歷讓你疲憊,你應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肖巖茫然地起身,走出門,這才發覺通道里,海茵靠著牆仍舊在等待著他。
“伯頓上校,艾維爾中將要見你。”
海茵走過肖巖的身邊,“就在這裡等我。”
“是。”
海茵走進了那扇門,而肖巖則留在通道里與聯絡官大眼瞪小眼。
有人悄然接近,雙手猛地環過肖巖的腰,一把將他抱了起來,肖巖沒有思考身體自動反應,他試圖將雙手擠入對方的雙臂之間開啟對方的桎梏,但很顯然他們之間力量相差懸殊。
“誰——”
對方鬆開了肖巖,將他的臉扳過來。
肖巖對上的是簡略帶怒意的眸子。
“現在終於知道害怕了嗎?”
“簡!”肖巖撥出一口氣,“我還以為是……”
“以為我是潮湧的人嗎?”
簡盯著肖巖,目光裡沒有了以往的慵懶,甚至多了幾分問責的意味。
“滿身破綻,不夠警覺。到了今時今日,你仍然連最基本的安全常識都沒有!”
簡的手掌按在肖巖的腦袋上,傾下身來,他俊挺的面容映在肖巖的眼中,清晰無比,他的表情表達的意思非常明顯,那就是真沒有見過比你還愚蠢的人。
“什麼?”
“哈——”簡用力嘆了口氣,手掌在肖巖的額頭上用力拍了拍,直到肖巖閉上眼睛開始閃躲他才滿意,“既然知道潮湧組織是透過終端入侵了主控系統,你怎麼還傻到進入終端把自己送到潮湧組織的面前?”
“可是他們控制了系統就可以釋放研究用毒劑,我被困在研究室裡一樣會死啊!”
簡的牙關都咬了起來,雙手用力按著肖巖的臉頰,直到它們變成可笑的形狀,“我說肖巖少尉,你真的不清楚潮湧組織為什麼花費如此大的代價甚至不惜讓軍部的人知道他們已經潛入特殊任務部隊也要對你發起襲擊?”
“……因為他們需要我們的大腦。”特別是他還去南極進行了彗星病毒的環境研究。
“如果毒劑讓你死亡或者影響了你的思維能力,他們這麼大的力氣不是白費了嗎?你最正確的做法應該是待在研究室裡等待救援!”
簡的話點醒了肖巖,他恍然大悟地感嘆了一聲:“原來是這樣!”
捂住心臟,簡一副要心肌梗死的模樣。
“還好……”
“什麼‘還好’?”
“我以為你會責怪我沒有讓你向高登少將彙報我研究結果……”
簡閉上眼睛嘆了一口氣,“我們都是軍人,雖然我們的職責不同,但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你從事X-2研究,如果真的有了突破性進展,在潮湧組織如此囂張的現下,你的上級也會要求你保密。海茵·伯頓作為你的監管者,有權知道你的研究到達怎樣的程度,但我不同,我不是你的監管者,你能對我堅持原則我反而覺得很放心。”
“放心?”
“如果這裡真的有潮湧組織的潛入者,他們一定會用最無害的方式接近你博取你的信任,然後在你最不設防的時候路出獠牙。你對我都能保留原則,那麼我也不用擔心你傻傻地對誰都不設防了。”
簡的話瞬間讓肖巖一直壓在心中的大石落下。
此時高登少將的辦公室內,艾維爾翹著腿,手指在膝蓋上以某種節奏輕點,他面前的海茵·伯頓臉上毫無表情,雙手背在身後,無懈可擊的完美站姿。
“啊……你還是和八年前一模一樣,我卻覺得自己老了很多。”
“閣下,我相信您不是來和我敘舊的。”
艾維爾中將與高登少將相視一笑,“我比較懷念他還在中央科學院裡的時候,雖然也是一副讓人不可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