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為渝州尹怎麼能公事私辦。”林溫婉早就憋了一口氣,此刻吐露的十分痛快。
反正有梁泊翊在身旁,她不帶害怕的!
範厚見她伶牙俐齒,笑著說道:“仗著有幾分姿色便勾搭男子,竟還說是強搶?”
“啊呸,我勾搭他!明眼人都瞧的出來我夫君比他俊朗百倍千倍!”往臉上貼金也得看看顏值啊,林溫婉忍不住地吐槽。
範厚看了一眼在堂上站的筆直連粗布衣裳都難掩俊朗與氣質的梁泊翊,轉頭又看了看坐在椅中咬牙切齒的人。
“來人,將他們關進大牢,餓上十幾日便願意認罪了。”收拾過的爛攤子實在是太多了,範厚不想細究,吩咐著衙役。
“舅舅!”婁浦站起身來,忍著痛強撤出笑容道:“這小娘子細皮嫩肉的經不住這般餓,不如就讓侄兒帶回去吧。”
範厚瞪了他一眼,知道他好色的本性,擺了擺手道:“帶走帶走。”
林溫婉趕緊拽住梁泊翊的袖子,這會兒確實有些害怕了。
“範厚。”看著就要下堂的人,梁泊翊忽然喊出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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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範厚回頭, 怒道:“你竟敢直諱本官的姓名,來人先打他四十打板再押進大牢!”
婁浦手下的人想去抓林溫婉,被梁泊翊一腳踹倒在地, 隨手從衣襟中丟出一塊銅牌丟在地上,銅牌分量不輕, 砸在地上“噔”的一聲。
衙役忙撿起來遞給範厚,範厚接過牌子掃了一眼,登時軟了腿差些跪下來。
他慌忙跑到梁泊翊面前跪下,將銅牌舉上頭頂。
“下官有眼無珠, 竟不知是尚書大人。”範厚的聲音都在顫抖,平日裡仗著官威草草了事許多的案子沒想到今日卻碰上了個硬茬。
梁泊翊將銅牌收回袖中,瞥向婁浦道:“作為父母官, 卻做著有失公允的事, 該辦。”
婁浦被他的眼神瞧的有些頭皮發麻,衝跪在地上的範厚道:“舅舅,侄兒先行回去了。”
範厚瞪著眼睛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出來,平日裡什麼芝麻爛穀子的事兒都往他這兒跑,如今大難臨頭就先跑。
“站住。”
婁浦站住身子, 緩緩地回頭,看見梁泊翊朝他走來。
“若是在幹傷天害理的事, 就不是手了。”他指著婁浦折斷的手臂,冷冰冰地說道。
婁浦汗流浹背。
“不能就這麼讓他走了。”林溫婉上前道:“看他這樣子定是慣犯,指不定家中還有好多被強搶過去的良家婦女呢。”
看著林溫婉氣鼓鼓的樣子,梁泊翊倒是覺得這個法子可行, 便道:“給你一個減輕罪過的機會。”
範厚忙抬頭跪著往前動了動,激動道:“大人您說,下官什麼都願意辦。”
“帶兵, 救人。”
林溫婉雙眼發光,這招高啊,自作自受。
婁浦手上的扇子都握不住掉在了地上,驚慌失措的看向範厚:“舅舅。”
他這會兒哪裡還顧得上,一心只想保住自己的官職,緊緊握拳道:“好,下官這就去!”
“來人!去婁家將婁浦強搶的民女都救出。”範厚站起身拍了拍官服上頭的灰塵,大聲地喊道。
一群人便從大堂上走出大門,去往婁家。
婁浦趕緊道:“快快快!快跟上去!”
婁家是渝州為數不多的富戶,不到萬不得已定是不能惹的。
範厚帶著人大張旗鼓的闖進範府,將婁浦強搶過來的民女通通都放了出去。
大都還是黃花閨女,見自己得救便抱在一塊兒哭成了淚人。
林溫婉感慨道:“爺真是做了件大好事。”
梁泊翊垂眸看了她一眼,這個主意分明是她先提出來的。
婁府頓時空蕩了下來,婁浦被關入了牢內。
林溫婉吃著糕點,看著梁泊翊辦公事。
他將兩樣物證擺在案上,說道:“你每年從上繳的公費中抽取幾百上千兩銀子,可認?”
看著自己藏在書房裡頭的賬簿不知何時跑到了梁泊翊的手上,心下涼透了一大半,狡辯是無用了,只能硬著頭皮點頭。
“這枚羊脂玉,乃是小國上貢給西照國的貢品,你卻私自扣押,可認?”
範厚身子都抖成了篩子,“下官……下官只是……”
“此事與國法相關,想好再說。”手指輕敲著椅子扶手,一雙黑眸盯得人發慌。
範厚的額頭蒙上了一層薄汗,半晌咬牙道:“下官知錯!”
聽他認下所有罪名,梁泊翊起身道,“渝州尹公款私用,扣押貢品,辦事不力,應罷免官職,待我回平靖稟告皇上,再做處置。”
範厚聽完他的話,癱軟在地,堂堂男兒竟是痛哭流涕起來。
林溫婉吃完茶水喝完點心將肚子都填飽了,舔了舔嘴唇問道:“爺可是都處理完了?”
“嗯。”他迴應了林溫婉的話,將證物都拿走才走。
二人一前一後的走出門,範厚的哭聲漸漸變小,最後一雙哭的通紅的雙眼死死地盯著他們的背影。
回到客棧,梁泊翊便讓林溫婉收拾收拾包袱明日就準備回平靖,林溫婉一聽卻不高興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怎麼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不情不願的收拾完包袱下樓用膳,梁泊翊只吃了幾口飯菜便不動了,看著還在吃的人道:“範厚,是丞相的人。”
林溫婉嚼著嘴裡的飯菜,含糊回答:“知道。”
“不阻止?”這倒讓他有些意外,他本以為林溫婉待在客棧中一無所知
林溫婉搖了搖頭,“他雖是我爹的人,可品行不端,坐上這位置也不長久。”
梁泊翊見她有一番見解,竟是幫理不幫親,頓時覺得有些有趣。
“好感值+5”
好久沒聽見的提示音在腦中響起,林溫婉頓了頓,難道是方才的話觸動了他的心靈?
掌櫃在櫃檯同店小二說著話,無奈地道:“今夜朝元,人少吶。”
“掌櫃,不如早些關了去外頭一起過朝元?”
“哎,難啊。”
……
林溫婉豎起耳朵聽了個仔細,一雙眼睛都放光了,笑著說道:“爺,要不出去看看?”
梁泊翊皺眉想要拒絕,他不喜歡人擠人,卻聽林溫婉又道:“爺,明日就回平靖了,去瞧瞧嘛~”
她扮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用撒嬌的語氣說道。
到了嘴邊的話都盡數嚥了回去,摩挲著手指心想也並無什麼大事。
渝州以前並不是西照國的一部分,只是後來擴大才成為了西照國的一座城池。
朝元節是由一個前朝妃子傳留下來的故事,這一日便被渝州人當成的傳統,每到這日便帶上代面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