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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疏安依舊靠在車壁上,讀他的聖賢書。

聽到謝蘭庭的名字,他先是皺了皺眉頭,隨後淡漠道:“讓開就好,莫要多管閒事。”

“大公子,這是不是不太好,萬一是大小姐遇上了麻煩?”車伕有些猶豫,那畢竟是府裡的主子。

“不必管,回府。”謝疏安無動於衷,他是家裡的大哥,管束弟弟妹妹也是他的事情,但一個兩個哪裡管得了。

索性裝作沒看見,他們闖了禍,自然也與他無關。

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蘭庭則縱馬而過,她完全沒有注意到,謝疏安的馬車在旁邊經過,即使看見了,也不會為此而改變選擇,打道回府。

當她策馬到了大都督府的時候,陰陰的天際已經雲收雨歇,風煙俱淨。

“大小姐,您回來了。”

侍從頭一次見到她騎馬而來,心頭奇異,小廝上前去牽了馬,絮絮道:“您若回來,送了口信,府裡派人去接您才是。”

府裡就兩個主子,一個薛珩,一個蘭庭。

他們的排場大多是為了蘭庭出行擺的,大都督身邊跟著的,大多是從鏡州帶過來的舊人。

“不必管我。”

蘭庭一腳踏進都督府後,甚至有了一些閒情雅緻,負手慢悠悠的走在府裡,其實已經很熟悉了,他們時常會一起散步談心。

黛瓦如洗,牆頭蜿蜒探出幾條柔嫩花枝來,還帶著零星的水色,映襯著嬌豔的花瓣,雅緻靈秀,別具芬芳。

大都督府前身是某位武將的府邸,後來那位將軍致仕,告老還鄉,這府邸正好也在四錦裡,皇帝索性就賜給了薛珩。

薛家的舊府被封了之後,就再也沒有人入住過,畢竟官員也大多很是忌諱抄家滅族這種事。

至今,已經荒敗的不成樣子,薛珩與她去過一次,也是下雨天,這樣沒什麼人會注意。

薛珩沒有看多久,從回來後就緘口不言了好一陣子。

想到這裡,蘭庭心裡一緊,足下也沉如灌鉛,她深吸了一口氣,竭力使自己平息下來。

小廝見到蘭庭上前見禮:“大小姐。”

蘭庭立於柳杉夾道,溫文地問道:“大都督何在?”

今日,薛珩理應休沐在府中的。

小廝躬身回話:“三殿下半個時辰前來了,此刻正和大都督在演武場呢。”

演武場,秦懷齡騰空飛劍,迎面而來,薛珩雙指夾住他的劍,奪劍抻腕間,卸掉了他手上的力道,將人拉近身側,抬腿一腳踹在了秦懷齡的胸膛上。

“殿下,你輸了。”

秦懷齡連連倒退幾步,倒吸一口氣,卻被冷絲絲的水霧嗆了一口,方掩唇輕咳,笑著收了手:“大都督不愧是大都督。”

薛珩尚且精力充沛,秦懷齡已然不支,自幼,他打架不怎麼樣,點到即止這句話,說的最多。

“大都督之功力,吾所不及,不愧是陸崖的得意門生。”秦懷齡總覺得自己天賦異稟,可他委實不是個適合習武的人。

薛珩掩下眼簾,陸崖對他的確是毫無保留,若非是涉瀾江一戰,他投入瞭如今皇帝的麾下,他大抵會一直跟在陸崖身邊的。

“大都督,除卻薛蘭庭,你就沒有過其他心儀的人嗎?”

薛珩奇怪地看他一眼,泯然道:“沒有。”

他們一直在顛沛流離,為了照看好蘭庭,加之身份不可告人,他也未曾娶妻。

後來在鏡州安定下來,大家閨秀尋常是不會隨意見外男的,待嫁之齡皆是天真爛漫的孩子,年齡相當的已為人婦,何談什麼心儀之人。

“那就太可惜了。”秦懷齡意味不明地惋惜道。

薛珩長眉入鬢,正將橫刀隨手入鞘,聞言漫不經意地一笑:“殿下此言差矣,若沒有舊日的蘭庭,也就沒有今日的微臣。”

蘭庭很少不提從前的時候,可薛珩都記得,他好幾次因為舊傷復發,差點病死在路上,都是蘭庭將他從生死一線上拉了回來。

“可是如果,你們就是不能在一起了呢。”秦懷齡不以為然地皺皺眉,屈指彈了彈一旁的月季花瓣,聲線如綿寒冷雨:“倘若有朝一日,薛蘭庭為了其他,就是選擇背棄了你呢?”

薛珩沒有注意到身後走來的人,只抬首深深凝眸,目光猶如永不熄滅的燭火,遲緩沉凝:“蘭庭五歲跟在我身邊,也曾受過不少委屈,縱然食荼臥棘,也從未叫過苦,怨天尤人。”

時至今日,他依舊可以透過時光,看到那個梳著雙丫髻的黃衫小姑娘,與他最是親暱。

“殿下同我說,這樣的蘭庭,會為了身外之物,而選擇背棄我,這太可笑了。”

涼風如玉,清香撫遠,秦懷齡含了清淺笑意,別有深意道:“我想,大都督你也許是對的。”

霧氣空濛,柳蔭沉碧,幽深曲折的長廊開滿了紫藤花,低垂婉轉,猶如美人鬢邊墜下的流蘇,溢位了別樣的小意婉轉、柔情無限。

“薛蘭庭,你不是還在謝家嗎。”秦懷齡悄然一笑,口吻輕佻:“莫不是知道我來了,你特意來請安的吧。”

薛珩回過頭來,見到她靜默地

“見過三殿下,臣女有要事來尋大都督。”蘭庭實在是沒有和他玩笑的精力,她板著臉沒什麼表情。

“嘖,瞧你啊,一本正經的就更討厭了。”秦懷齡佯裝微惱地哼笑一聲,他陰陽怪氣的著實很不是時候。

薛珩先是投來狐疑的一瞥,繼而正色道:“殿下先請更衣,我與蘭庭至正堂敘話。”

小廝引路去侍奉秦懷齡更衣,薛珩一上了演武場,眼中就沒有了三殿下,只有他的對手。

“怎麼突然回來了?”薛珩見到她,隨手將橫刀放回桁架上。

“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和你說。”蘭庭臉色略微蒼白,連聲音也是冰冰涼涼的,像是被秋雨沖洗過一樣。

唯有唇瓣與眼角如桃花一般洇紅,站在一株銀杏樹下,宛若一簇新荷風儀玉立。

“好啊,那就去正堂裡吧。”薛珩負手走在她的身旁,對即將到來的一切,一無所知。

她已經很久沒有做這種打扮了,烏髮俱是束起,露出了雪白秀美的後頸,薛珩眼尾微微下垂,極快地眨了下眼。

“看你淋了雨,先去更衣罷,我記得你最喜歡喝鹿梨漿,讓他們採買了很多回來。”即使她始終低垂著頭,薛珩也已經察覺出,她今天的不對勁。

薛珩沒有問她,只是先絮語試圖安撫她。

“多謝,不過,不必了。”蘭庭剋制地抬起手,指尖壓了壓眉尾。

“你我何至如此生分,莫不是,做了什麼對不住我的事情?”薛珩開玩笑般地試探道。

“我的確是有要事告知你。”蘭庭心裡有鬼,在他面前繃緊了神經,只能將緊張壓下去,故作鎮定。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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