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紹看著他的臉，突然對他說了句：“對起啊。”

原野都讓他給說愣住了，愣完之後失，問他：“打哪兒來的這話啊，對起什麼了？”

方紹手抬起來在原野心臟的位置輕輕撫了撫，然後輕聲安：“……怕。”

本來挺的，也直都跟沒事兒人似的。這會兒方紹用倆字就讓原野所有神經都繃了。甚至都能聽見響兒的，根根噼裡啪啦斷了。

當初方紹時差症在原野眼前暈過去就能把原野嚇得嘴唇都白了，儘管那時候原野還個大男孩兒，現在馬上三十了。確實成年人了，很能扛得住事兒。扛了這麼多天，逼極了。

原野先站在原發愣，而後突然彎了身子，臉埋在方紹床邊，蜷縮起來，肩膀抖動，幅度越來越大，最後像痙攣樣劇烈顫抖。

方紹摸著他的頭，的，也聲聲給他道歉。

“我接受你道歉。”原野的話裡帶著濃重鼻音，憤怒裡帶著些孩子氣，他手死死抓著方紹的被，整個後背都在抖，“你道歉有什麼用啊……”

“我這些天心都讓人掏來踩碎了磨成渣，你句對起能還我什麼啊！”

“島上直雨，我回了國，小濤說你受傷了，說鋼筋在你胸上穿透了，他說你沒有意識了，我回來啊！”

原野的嗓音已經失控了，他臉死死扣在床邊，很用力呼吸回氣：“你說怕我就怕了嗎？你試試？”

“我躺裡頭，你站外頭，你試試！”

“我恨得游回來了……你知知道什麼絕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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