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文曲又不上嘴，只聽廂文無隅八百正經作答，“差不離，師父說吾心性不定，將吾趕山歷練。”

淵澄抿笑，“這歷練之法倒很獨到。敢問尊師號，仙居何？”

“蜀婁瀛山白雲觀，家師號居靜。”

婁瀛山之聳闊，群山鮮及，據聞山頂有個白雲觀，雲波浩渺如神仙福，但若去找，怕個月也難尋到具所在。

淵澄默了片刻，又，“呢？”

“吾號無隅。”

聞言淵澄蹙起眉，“文俗姓？”

邊文曲瞅準機會，連忙起腳話，“回稟王爺，我家主說過，他個孤兒，自小被他師父收養，後來才修，這文姓啊，他山時候，路過野墳，見墓碑上刻母親文氏良德之墓，所以才姓文。”

真夠隨意的，

淵澄直盯著這粗枝大葉的小廝，未開，此廝又眉飛舞，“小的叫文曲。”

“也隨孤墳姓？”

“不不，小的隨主姓，主撿了小的改的名，我們還有個人，叫武曲，也主改的。”

文曲武曲，北斗星君，有趣，淵澄往後靠上榻，擁左右懷，眯眼打量站得跟棵松似的假士，

半晌才聽他說，“身上的袍不合規矩吧，穿得這般潔白，自以為和這些個妖豔貨不樣？”

第3章

尊既開，又問了許多話，想來有興趣的，旁觀的兩位暗暗篤信。

聽聞王爺發問，正主也沒個回話，兩人按捺不住，老鴇先搶話頭，

“回王爺，老奴也覺得文相公衣著過於樸素，這要細心打扮打扮，也個等的人，您說不。”

淵澄連個眼神也不給，光顧和左右調情，兩隻纖纖玉手已探他的裡衣，瀾衫要退不退垮搭在身上。

文曲拿腳尖踹文無隅腳跟，暗示他說話，聽不到個悶屁，只得來說，“王爺，我家主曾提過，不拘小節。不這袍什麼顏什麼款式，重要的，方便脫…也方便穿…”話音漸漸被吞，文曲有點羞恥退回原位。

淵澄於看向文無隅，此君這時才緩緩，“世人皆錢財，卻不見得人人都能坐擁金山。”也不見得人人都想要金山。

“言之意，沒錢？窮困潦倒穿不起華服？”

文無隅薄唇微挑忽然笑了笑，“方便也其中緣由之。”

淵澄耐心磨完，示意左右退開，整起衣裳，“年方几何？”此君和他身邊兩個小鳥依人的男童比，可謂人高馬大。

所謂不言壽，修之人重惡死，忌諱詢問年紀，文無隅有心閉不言，怎奈身後爪掐得他的腰肉疼，啊得聲叫。

淵澄打斜眼覷他，文無隅只得照實回，

“在十有。”

此言，閣七人齊齊看向他。

連文曲都目瞪呆，“主，、十啦？”

“這、這、”老鴇只剩這字在。

淵澄施施然站起，留兩個男童整衣繫帶，“比本王還大歲，比這兩大了近輪，人老殘不中用。”

文曲瞪大的眼未能及時合上，轉投淵澄，實誠實得張聲，“王爺十？看著和我家主差不多…”

文無隅忍不住側過頭去掩嘴偷笑，簡直樂不可支。

淵澄記冷眼掃去，文曲忙噤聲，縮在旁。

老鴇會錯了眼，公鴨嗓叫喚開，“這奴才，怎麼說話的，王爺面若冠玉英姿颯，家主大把年紀能和小倌人比，瞧人家的小臉，嫩得能掐水來！”

“掐水？掐個我看看！”

文曲不甘示弱，他在漣漪閣，可天不怕不怕，和老鴇素日裡拌嘴只贏不輸。

老鴇氣急，叉腰步衝到文曲面前，指著他鼻，“說掐就掐，不掂量掂量自己什麼身份！們主僕兩個，不對，個，在這兒混吃混喝，想老孃給們送終嗎！”

這話太過汙人清聽，文曲肯定不能忍，跺腳腰桿筆挺，直眉闊嘴，

“呔，個老鴇，良心餵了狗啦，自打我家主閣，沒少給賺錢，摸著的髒六腑，問問自己，沒我家主，得少多少恩客！怎麼也得兩成吧？我家主年紀大點咋滴，就急著把他掃門了？臭不要臉！這條街，說到底就賣皮相的，甚年紀大小，我家主得有比這兩頭小差？誰要敢說差誰就睜眼瞎，這麼兩個小東西，我腳能踹飛個！點男人氣概都沒有，娘娘唧唧！”

文無隅往旁邊挪了幾小腳，副吾聽不見聽不見的樣，可卻憋著笑，抖抖的，臉都憋紅潤不少。

淵澄拉臉眉深鎖，身旁兩個男童眼睛水汪汪得委屈極了。

連齊見狀不對，走了兩步欲拉架。

老鴇經遭頓數落，自然不服輸，寸金蓮踮起腳尖，氣勢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