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從噩夢中醒來。被汗水打溼的薄衣依附在面板上，濡溼的粘稠感令杜旻天感到不適。穿越到這裡已經有幾個年頭，臨死前的情景仍間或會闖入夢中。被信任的朋友與相敬如賓的妻子夥同殺死，任他性情涼薄，也難以釋懷。

杜旻天下床出門，準備去廚房倒一杯水潤嗓。開啟門，是一團黑色影子，在門開的瞬間，影子從黑暗中化出形來。

“你怎麼在這。”

杜旻天皺眉。剛經歷瞭如回顧前世的夢境，此刻的心情也不會多好。

“打擾...您了？”

過往的經歷令格雷對人類的情緒變化異常敏感，杜旻天的語氣讓格雷覺得自己做錯了事，又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這個時間不去睡覺，在我門口乾什麼？”

杜旻天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一邊詢問格雷，一邊走向廚房為自己倒水。格雷則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後，同大的身體瑟縮著，看起來像只犯了錯等著挨主人訓的大狗。杜旻天被格雷著可憐兮兮的表情打斷了心事，情緒也變得不那麼糟糕。

“怎麼了？”

“以前...休息時都會有人守門。”

格雷特意避開了對前幾任主人的稱呼，因自作主張惹惱到杜旻天而自責。

“這裡沒有那些規矩。”

杜旻天從櫃檯拿出另一個杯子倒滿水，遞給格雷。

“你也不需要整日惶恐。”

格雷受龍若驚地接過杯子捧在掌心，猶豫著要不要喝下去。

杜旻天雖不喜格雷這副模樣，也知曉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像格雷這種生死都掌握在別人手中生活在最底層的獸人，做錯一步都可能受到嚴厲地懲罰。對於格雷嚴重的奴性，只能順其自然。也許沒人教導過他，單純做一頭野獸會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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