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的身體恢復得很快，尉堯請假照顧了他兩天，見他沒什麼事兒，就回去繼續上課了——反正孩子都生來了，顧懷已經不需要他的陪伴，他在醫院待了這麼久算是仁至義盡了。

不過他還是逮著空就往醫院跑，倒不是擔心顧懷——顧懷有專業的人照顧著，不到他個非專業人士心——純粹是想看兩隻崽崽。

尉堯原以為自己對糰子圓子不會有多深的感，只是愛屋及烏罷了。隔著保溫箱看見寶寶的瞬間，他就知道，他喜歡糰子圓子，跟顧懷沒半兒關係。

是兩個尚且幼小脆弱卻獨立的生命體，健康、漂亮、獨無二，不是任何人的附屬。

他可以不喜歡顧懷，兩隻崽崽是無辜的。崽崽們初初降生在這個世界上，乾淨而純粹，尉堯站在旁邊看著，就覺得沒有兒想不開的了。

這樣的小生命是很神奇治癒人。

“醫生說，星期六寶寶就能從保溫箱裡來了。”尉堯坐在病床邊給顧懷剝水果，滿懷期待，“到時候就能抱到團團圓圓了。”

顧懷懨懨“嗯”了聲，覺得恢復的刀又在隱隱作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見過兩個孩子，加上剛生產完這幾天是精神不振，他對糰子圓子遠沒有尉堯感興趣。

顧懷渾身難受微微側躺著，只希望趕緊恢復到懷前的狀態，這樣的身體狀況太折磨人了。

等真正抱到糰子圓子的天，尉堯覺得十分不可思議，兩隻崽崽都小小的，光從樣子上還是認不來誰是誰，抱在懷裡都樣的，有奇異的和。

“這個是顧圓圓。”尉堯小心翼翼戳了崽崽的小臉，的，戳起來細細嫩嫩，他趕忙把手指頭收回來，唯恐不留神把崽崽戳傷了，“好可愛啊。”

顧惜愛憐抱起小圓子：“還是女孩子好，當年我多希望顧壞壞是個小女孩兒，偏偏是兒子。這好了，我沒能生女兒，兒子生的女兒也不錯。”

顧懷：“……”

有“失寵了”的錯覺。

“顧團團也可愛。”尉堯學著顧惜的手法抱孩子，看著小糰子忽閃忽閃的眼睛，越發覺得神奇，“眼睛真漂亮。”

像顧懷。

他忽然生奇妙的感覺，碰到小糰子和小圓子的瞬間，他好像在這個世界上真正有了羈絆，飄萍落定，了根。

是難以言喻的安定感，他甚至都不需要團團圓圓留在身邊，只要知道世界上有他們的存在，就很安心。

尉堯輕輕蹭了崽崽的小嘴，禁不住了，低頭誠摯親了親。

顧懷：“……”

小破玩意兒都多久沒親他了！居然親只小崽子！

尉堯逗小糰子玩了會兒，和顧惜交換了寶寶抱著，也認真親了小圓子。

顧懷：“……”

他就知道這兩隻小崽子生來就會和他爭寵！

寶寶抱來的第二天顧懷就能院，前天晚上尉堯盯著兩隻崽崽挪不開眼睛，心知能多看眼是眼，過了明天就不定能見到了。

顧懷滿心泛酸眼不見為淨，始終背對著尉堯，不想搭理他。

翌日早尉堯就輕手輕腳爬起來，看過兩隻崽崽，各在小額頭上親了，又轉身去看顧懷。顧懷睡得不太安穩，眉頭微微皺著，臉上寫滿不興。

還真是……鬧緒還能鬧到夢裡，不愧是顧壞壞。尉堯啼皆非，又很快收斂，猶豫了片刻，還是沒跟親崽崽樣也親顧懷。

算了，都要走了，這些有的沒的就免了，省得好像他有多戀戀不捨似的。

尉堯回到顧宅簡單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屬於他的物品不多——顧懷送他的沒算進去，包括定製的衣服他也留來了，免得欠了顧懷的——沒幾就全收拾好了，甚至沒裝滿個行李箱。

尉堯環視這座自己住了半年的宅子，百味雜陳。他惦記著顧懷午院，拿手機看了眼時間，卻發現宋瑾年給他發了幾條訊息。

“尉堯，小瑞的事兒，我聽說了。”

“我想了想，都是因為我，我應該替小瑞向你道個歉。”

後面還有兩條，尉堯沒看完就先看了眼收到訊息的時間，就在分鐘前。

於是他直接給宋瑾年打了個電話。

宋瑾年果然接通得很快，尉堯嘆了氣，開還是忍不住：“小宋，你怎麼回事兒？宋二的事兒你要全替他負責是不是？我該說你這個哥哥當得負責還是不負責？”

其實算不上什麼事兒，就是這個星期有個男生向尉堯表白，場面弄得有兒，宋瑞年正好路過，頓時收斂不住了，尉堯還沒表態，宋瑞年這個根筋的憨憨就當面給了人家男生難堪。

個男生臉上掛不住，跟宋瑞年動了兩手。

爛攤子最後是尉堯收拾的，他還被還擊的宋瑞年誤傷了，幸好冬天衣服穿得厚，不嚴重，也就胳膊上淤青了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