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李氏三月生孩子時有點不順利,折騰的時間有點長,一直在家裡養著。平日裡孩子都是陸母幫著帶的。
提到老二媳婦,陸母也是一臉愁容,“孩子讓你大嫂幫著帶一天,你二嫂她身子還是虛著,坐了雙月子也沒養好,大夫說至少得養上三年,這幸虧這一胎生的是個兒子……”陸母沒往下說。
賈萱心裡卻也懂陸母的言下之意,在這裡生活了兩年,她已經能深切體會這個世界的一些固有規則,就比如說生兒子這件事。
在現代看來,生兒生女都一樣,有些家庭甚至更喜歡女兒,覺得女兒貼心,負擔輕。可是這裡卻不然,在這裡,沒有兒子被稱為絕戶,絕戶人家的財產那是要充公的,也就是說,哪怕你這輩子賺再多,沒有兒子,這些除了你閨女那一點陪嫁,其他你一個子兒都落不下。而且沒有兒子,閨女嫁到婆家那也是低人一頭的,因為身後沒有孃家兄弟支撐,即便你被婆家欺負了,那也是求救無門。
正是認識到這一點,賈萱對自己第一個孩子是個兒子很是欣喜。
“二嫂也是個有福氣的”婆婆是親姑姑,這要是大嫂跟現在二嫂這樣要養著三年,不能幹活,恐怕陸母就得是另外一副樣子了。
陸母沒接話,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出賈萱的言外之意。“今天外面也還算暖和,我抱出去給他爺,他大伯看看。”
陸母把小傢伙抱出去溜達了一小會兒就又抱了回去,沒辦法,小傢伙尿了。
草兒嫻熟的接過來,給孩子換尿布。
小傢伙的尿布都是賈萱特意從倉庫裡的布料裡挑出來的新布裁剪的,布料柔軟,吸水,很貼肌膚。
陸母看那布料,有心說浪費,卻又一想這個兒媳婦手裡不缺這點東西,便又住了嘴。
只等草兒給小傢伙換了尿布,把小傢伙放到床頭特意做出來的搖搖車裡哄睡覺。
小孩子覺多,不多會兒,小傢伙就睡著了。
“你這奶水怎麼樣?夠不夠小子吃的?這段時間要多喝點鯽魚湯,燉豬蹄什麼的下奶……”
“娘放心吧,家裡婆子都照顧著呢,相公也上心,奶水夠吃,還有剩呢”剩下的都叫你兒子吃了,想到陸昳無賴非要喝奶的樣子,賈萱面上一紅。
陸母還以為是悶著了,慌忙叫草兒去把門縫、窗戶縫什麼的開一些,可別把人悶出問題來。
中午,家裡趙婆子做了幾個大菜:紅燒肉、豬腳燉黃豆、紅燒魚,又從街上買了滷豬尾巴,添上幾個素菜湊了整整一桌。叫了三姐夫、三姐過來作陪,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
飯後,陸母叮囑陸昳,“你媳婦現在坐月子,精力怕是顧不上,你平日裡多費些心思,不過書本也別放下,這眼瞅著明年要考鄉試了……”
“行了,少說點吧,孩子這麼大了,心裡還沒點譜咋地?”陸父敲敲桌子打斷陸母的話。
“我這不是不放心嘛,你就閉嘴吧”說完陸父,陸母這才又接著道,“還有兒媳婦那個胭脂鋪子,這段時間你們都忙,是關了還是怎麼弄得?你們要是顧不上,可以讓你三姐過去幫幫忙。你們是一個孃胎裡出來的,這些也都是應當的……”
“娘,明年的鄉試,我心裡有數,至於胭脂鋪子,三姐幫忙找了個女掌櫃,做的不錯,現在也不需要多操心,也就一個月看看賬罷了,這個媳婦自己就行。您吶,也少操點心,看看您頭上白頭髮都多了……”
“臭小子,我這為的誰啊……”
陸父陸母兩口子親自過來看看,見小兒子這邊一切安排的都好,也就放心了。
想著家裡還有一大攤子事兒,只住了一晚,第二天還沒天亮就又回陸家村去了。
賈萱讓草兒收拾了幾份布匹、點心、奶糕子,還讓老兩口把家裡的十來斤燻肉也給帶上了。
月子裡的日子難熬,不能洗澡,不能洗頭,吃飯還不能加鹽,憋屈的賈萱都想罵娘。好不容易,左盼右盼的這一個月終於過了。
陸祁安小朋友滿月這一天,賈萱終於能夠好好洗涮洗涮自己出門待客了。
今天來的人比較多,除了家裡的親戚,還有陸昳在縣學的幾個好友。跟著一起的,還有他們的媳婦。
“早就聽聞弟妹溫婉……,不得見,這會兒可算是見著了,瞧弟妹這樣,哪裡像個剛生完孩子的。”
“可不?看我,這有了孩子都是黃臉婆了,弟妹是怎麼保養的?”
☆、張氏沒了
陸昳縣學裡的朋友家世不一,自然這媳婦的層次也是良莠不齊的。
有那大戶人家的奶奶,身邊行走坐臥不缺伺候的;也有那跟陸昳一樣農家出身,手上都是幹活留下的老繭的,賈萱一視同仁,儘量說些都有話說的女人間的話題,半天下來倒也累的夠嗆。
好在也不算白忙活,半天下來,不僅小傢伙陸祁安得了好多或是珍貴,或是精緻的小禮物,就連賈萱跟她們都熟絡了一些,大家約好了過些日子一起去某某家裡喝茶,這才散了。
賈萱喘口氣,進屋看了看睡得呼哈的白胖小子,這才身子一軟癱倒在電了褥子的椅子上,“草兒,給我泡杯蜜茶”潤潤嗓子,說了一天話,她的嗓子都幹得快冒煙了。
“累了?”陸昳送了朋友回來,見賈萱神色疲憊,便繞到後面給賈萱按了按,看著賈萱輕鬆舒服一些了,這才道,“也就今天了,後面就好多了”
賈萱點點頭,也不說話,緩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不用回去看看嗎?”今天安安滿月這麼大的日子,老兩口都沒有過來,陸昳這邊只陸三姐一家子過來了,陸家村那邊也沒讓人過來說一聲,怕是家裡出了什麼事兒呢。
“我回去一趟吧,你就別跟著回去折騰了,等安安大一點,再帶回去。”
草兒端著蜜茶過來,順手給陸昳也帶了一杯,陸昳就手接了在賈萱旁邊的椅子上剛坐下,外面狗蛋顛顛的跑來了。
“爺,太太,外面來人了,說是京城榮國公府來的,爺爺叫我來通報一聲。”
“榮國公府?”賈萱兩人對視一眼,心裡都在想,賈家又出什麼事兒了?
賈家確實是出事了,賈家大房的奶奶張氏,病沒了。
賈家這次過來報喪的是兩個僕婦帶著幾個小子,陸昳避到內室,賈萱叫了兩個僕婦來見。
兩人把訊息這麼一說,賈萱聽到訊息,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對看上去更像此次主事的年輕媳婦道,“不知兩位怎麼稱呼?上次見大嫂子瞧著還挺精神的,怎麼就?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啊?”
“回姑奶奶話,奴婢是林之孝家的,這位是劉婆子。為府裡辦差,不敢言辛苦,大奶奶早些日子就不太好了,一直請太醫看著,這個月越發不好了,還吐了血,大前兒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