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一會兒,死氣白咧的求了頓飯,等著約好時間,才後腳跟著刑南走了。
最後會議室門外就只剩了方伽堯。
他倒是對吳越禮所謂的威脅不怎麼感冒,他在意的是吳畏那條疤。
跟自己有關?
方伽堯知道老沈談業務的時候喜歡清靜,也就沒進去,自己坐在外頭喝茶抽菸,就這麼等了半個小時,老沈才一臉笑意從裡頭出來,看見自己還招了招手,“人家吳董剛才還說請你吃飯,你就陪陪人家,我下午還有幾個麻友等著搓一手,有什麼事兒等著明天等我電話。”
他交代一堆,人就這麼走了。
方伽堯覺得納悶兒,扭頭問吳畏,“老沈你都搞得定?”
老沈是業內出了名兒的油鹽不進,頂個兒的難說話,能把人哄得這麼開心,方伽堯也是頭一次見。
所以特別好奇,“什麼法子哄得?”
“用他寶貝徒弟,”吳畏伸手在他領帶兒纏了一圈兒看見他前兜裡冒紅的請柬,伸手捏出來,“老爺子生日那天你用不著去。”
吳畏瞧了一會兒又給塞回去,“那天我估計還在外地,回不來,你也不用送上去受氣。”
吳越禮的算盤,吳畏清楚。
甚至比方伽堯心裡盤算的還清楚。
方伽堯看吳畏堅持,就點頭,“聽你的。”
他不知道吳畏怎麼想,只是覺得吳越禮單純想用這種方式證明吳畏對自己只不過是一時興起的做法就很站不住。
試探的誘惑原本就是不信任的開始。
對吳畏,他做不到。
所以那天到底會是哪個女孩兒被拉過去充當“肖瑤”,對他來說都無關緊要。
“最近業務合同多,出差得有些日子,”吳畏伸手翻了翻方伽堯的領口兒,瞧著上頭已經開始發淡的紅印子,伸手扣著對方的脖子往前湊。
方伽堯往後退了半步,小腿挨著沙發,回手給了反饋。
但是等了一會兒,他預料吳畏的牙始終沒往下落,反倒是懸了一會兒就撤了,“今天不弄你,等我回來。”
方伽堯覺得奇怪。
但是沒問。
剛才的情況,他想不著為什麼吳畏要忍。
所有的反常,背後都有原因。
吳畏第二天就買了國外的機票,在手機上跟方伽堯道了晚安,之後三天就再沒見著人。
方伽堯晚上一般沒事兒的時候,有的時候還會回自己原來的公寓待一會兒,之前的那盆海棠在新土裡開的正盛,吹著夜風方伽堯胳膊搭在窗戶上少有閒情地修剪花枝。
開了窗戶,晚上還算涼快的夜風吹進來,他渾身舒坦,桌子上擺的是吳越禮給的請柬。
日期就是這週末,也就是明天。
吳畏的出差計劃只進行了一半,等回來還有三四天。
他開啟抽屜,把之前積壓的舊衣服往外搬,裡頭包括第一次跟吳畏見面的時候在樓下被披上的黑皮夾。
夾克保養得當,拿出來的時候還能看見上面油光細緻的紋路。
想來肖瑤這個標籤人物對吳畏來說,的確是個能排的上號的人。
也就是在吳畏心裡,肖瑤不管怎麼說都存在過。
關於肖瑤,方伽堯其實想問。
但又覺得沒必要。
盯著黑皮夾克出了會兒伸,才接到方黎明的電話。
“臭小子,回來也不跟我說一聲,等我聽到信兒都是幾手的訊息了?!”方黎明話說的激動,他那邊周圍的聲音跟炸了似的方伽堯還都能聽清他的嗓門兒,說明人是真的生氣了。
回來這事兒,他原本第一個就想跟他說。
但是最近牽扯太多,怕回來自己還沒安頓好,方黎明知道了又得是忙前忙後一頓操持,倒不如自己這邊兒什麼都辦妥了,再請他吃頓飯。
“抱歉,”方伽堯承認錯誤,又跟他聊了幾年的經歷,聽見對方消氣了才呼了口氣,“陪你頓酒。”
“別了,我現在工作都快保不住了,沒錢喝酒,”方黎明說漏了嘴,趕緊把自己掰扯回來,“呸,哪有這麼咒自己的,酒我一定去。”
“工作怎麼回事?”方伽堯真假話還是能聽出來,“誰要辭你?”
方黎明知道這件事兒早晚包不住,也就一五一十抖摟,“還真叫風水輪流轉,畏爺出差吳越禮就在這兒興風作浪,說查到之前你用的那個假名在這兒跳過舞,非得讓我把人找出來,不然就滾蛋。”
“我這也算是自己作孽,”方黎明唏噓,“以後這種逼人人女裝的缺德事兒就不能幹。”
“吳越禮找我?”方伽堯盯著桌子上的請柬,搓了一會兒,“你怎麼說?”
“我能出賣你嗎,當場回絕,說找不著,”方黎明那邊估計忙了,說話的聲音斷斷續續,“沒事兒,吳越禮不知道什麼盤算,反正我不給他找。”
方伽堯這邊兒停了一會,拿著請柬敲了下桌面兒,衝電話那頭打商量,
“哥,你那兒還有裙子麼?”
第93章
方伽堯身段沒隨著年齡長多少, 現在試著朝裡套勉強還可以。
“其實你不用為了我來這一趟,”方黎明身上的襯衫透了汗, 現在方伽堯的處境不一樣,犯不著為了自己去冒險, 之前是為了幫他討生活, 現在情況大不一樣了, 這人情大了去了。
“我就去一次,讓他見著人, 別為難你,到時候找個時間我自己從那兒離開, ”方伽堯對著鏡子把後面從腿後就開始包身的盤扣一個一個扣上,動作還算熟練, 身上讓吳畏留下的印子淡了不少,所以他敢穿得大膽。
方黎明還是覺得不行,“我工作沒了再找就行,你可別因小失大讓吳越禮找著把柄,再落了一身不是。”
“我有數,吳越禮想找肖瑤,我就去一趟,正好有點兒事兒弄不明白, ”方伽堯收拾好自己對著鏡子看了一圈兒。
兩個人就站在老地方, 還是會所那層的後臺,只不過今天因為日子特殊,沒營業, 只是內部人員在晚宴開始之前的準備,因為正緊缺著人手,方黎明,也就順便留下了。
這次方伽堯挑了頂齊肩中短髮,耳環因為原來耳洞閉合,自己臨時用耳釘戳透了,現在有點兒流血,他找了棉籤止血,順便泛著桌面櫃檯上的的化妝臺找口紅。
“這樣兒,等會開始的時候你跟吳越禮透個風聲,就說人找到了,到時候我自己摸過去就行,”方伽堯嘴裡安排著,手裡捏著管兒阿瑪尼爛番茄,在嘴上試了色,上下唇一抿,算齊了活兒。
等著方伽堯伸腳進了祖母綠的細跟兒涼鞋,抬頭跟方黎明就確認一件事兒,“確定吳畏晚上來不了?”
方黎明壓力大的抽了根菸,磕著菸灰,“是麼事兒我都能說不準唯獨這件,畏爺手裡接了個大單子,如果按照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