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生一堆小貓鼬,再教這些小貓鼬挖洞和尋找食物。
這聽上去很平和。不過萊撒希想了一下,要讓他當貓鼬,吃蟲子充飢的話還不如生成一個怪物呢。
不,你不覺得這太平淡了嗎?丁滿憤懣地說,就只能這樣了嗎?雖然我是一隻貓鼬,但是我只能這麼生活了嗎?是,我喜歡吃蟲子,但是我一點都不喜歡住在潮溼陰暗不見光的洞穴。我喜歡草原上吹過的風,春天溫暖的風,夏天熾熱的風,秋天涼爽的風,冬天凜冽的風,我喜歡陽光,我想站在陽光下生活,我想要曬太陽。我不想就待在這麼一個小小的洞裡過完一輩子。有一天,我鑽出了地面,站在草叢裡,草原是那麼廣袤無垠,草原上的每一根草都比我整個都高,但是我一抬起頭還是能夠看到那個地方
什麼地方?
榮耀石。丁滿用滿懷憧憬的語氣說,在看到榮耀石的那時候,我就在想,要是有一天,我能爬上那裡看看這片草原該多好。說到這,他突然失落起來,唉,後來到了這裡我才聽說那是獅子的住處,我是不要命了才敢爬上去看。不過現在這樣也挺好的,我也是在那之後才認識到這點的,其實我的遠行無關乎榮耀石,榮耀石對我來說象徵著外面的世界。我就想出來走走。
為了什麼呢?萊撒希問。
能是為了什麼呢?丁滿反問。
萊撒希想了,食物,水,樹,草地不然為什麼要走那麼遠呢,你不怕被什麼吃了嗎?
留在我的出生地也不是完全沒有危險啊。你看,我出來了,我見識了那麼多漂亮的地方,我看到了以前從沒有看到過的話,還遇見了善良的彭彭和你,我有了兩個和我不同種族的朋友。多拉風啊。丁滿驕傲地說,並不是說我這樣的生活方式就是好的,我媽媽就不喜歡我這麼幹,她是隻傳統的貓鼬,一個偉大的母親,她養活了我和我兄弟十幾個。她喜歡安定的在一個洞穴中生活到老的日子。我以為她會反對我,但是在我離開的時候,她對我說,隨你喜歡吧。那會兒我就想到了,那樣生活我不快樂,我想要快樂,所以我走了那麼遠。
你想出去走走嗎?抒發了自己的訴說欲,丁滿心滿意足,語氣都帶上了幾分愜意,他向萊撒希問道。
萊撒希緘默了一會兒,說,我不知道。我覺得和你們生活在一起就挺快樂的。
你這麼說我真高興丁滿說,你註定了會比我和彭彭長得更強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你不是一個會永遠停留在一個地方的人。或許我們可以一起去流浪,或許有一天我們也會分開,或許我和彭彭也會分開,說起來我們遲早會分開的,我是貓鼬,彭彭是野豬,你你大概是隻獅子?
萊撒希小聲補充說,我是隻雜交獸啦,據說這種野獸很少能活到成年的,但我會努力活下去的。獅子成年是三年,他現在已經一歲多了,安全的渡過了將近一半的時光。萊撒希相信自己能繼續活下去,至少能像只普通獅子一樣活上十幾二十年,沒什麼好抱怨的,這已經是上天對他的補償和偏愛了。有幾個人能夠得到新生命呢?
我很高興我當初決定了要到處走走,如果不是那樣的話,我永遠不會遇見你們。丁滿說了一遍又一遍,帶著唏噓和感激,能遇見你們,真是太好了。
我也很高興。萊撒希說,有機會的話,我也會向遠處走走的。
丁滿默了默,像是在體味著這溫情的餘韻,過了一會兒,他突然說,哦,對了,我媽媽還說了一句話,原話她是這麼說的想出去走走?隨你喜歡,但是你要記得,太陽照的到的地方,都不是你的土地。外面很危險,你要是走累了,就回來,只要我和彭彭還活著,我們還在這片草原上,就會是在這裡,等著你。
萊撒希有幾分被觸動,剛要說什麼,就聽見丁滿用豪情萬丈的語氣補充了一句,蟲子管夠吃!
萊撒希默默地想:忽然有一種離家出走永遠不回來裡的衝動呢。
就在萊撒希腹誹的時候,萊撒希突然感覺到眼角瞥到不遠處有一抹亮光驟然爆起,照亮了一小片草原的黑夜。與之同時響起的是一聲獅子淒厲的嚎叫,悲愴絕望,幾乎是在發生的同時,萊撒希馬上認出來這是白天那對雙胞胎雄獅的聲音。這聲不合時宜的嚎叫驚醒了這片沉睡的叢林,可以聽見飛鳥撲騰翅膀紛紛飛起、從樹冠間穿過的聲音,嘰嘰喳喳響成一片。
一隻小鳥停在了他們的灌木叢旁,驚魂未定地歇息,丁滿和這片兒的動物混的都挺熟,立即湊上去打聽熱鬧的問,發生了什麼?我怎麼聽見獅子的慘叫聲?
小鳥尖著嗓子叫,有隻獅子死啦!死啦!皮都被扒下來啦!幾隻奇怪的動物殺了他們。
奇怪的動物?長什麼樣子?很可怕嗎?
奇怪,我媽媽說了,那是人類。要我躲遠點,他們殺了獅子。太可怕了,連獅子都被他們殺啦。小鳥說,就是新來的那兩隻獅子中的一隻,他被人殺了,腦袋被砍了下來。那些人類特別嚇鳥,還能弄出可怕的火!
聽到這萊撒希抖了一下耳朵剛才的一閃而過的紅光是魔法?火的魔法?
他不由地產生了幾分興趣,他一直很好奇在薩卡部落時聽到的關於外面世界的描述:擁有魔法和文明的人類。
丁滿在一起有點驚惶地踱步,雖然說那隻外來的獅子死了是件好事,但是人類聽上去更可怕啊。他們不知道吃不吃貓鼬肉。
萊撒希隨口接話,他們應該比較喜歡野豬的肉。
QAQ哼唧彭彭哆嗦著說,丁滿救我
萊撒希思忖了好一會兒,好奇心撓著他,這些人近在咫尺,他只要稍微走近些就可以看到他們,他太想過去看看。他想,只是在暗處遠遠的看看,藏好自己不被發現,就看幾眼。
萊撒希躡手躡腳朝黑夜裡唯一的火光接近過去,他離的有一大段距離,爬上了一顆還算茂密的大樹,在高處偷偷地看過去。那些人不是薩卡族人,他們和薩卡族人長得差太多了,他們的面板白的像是雪花石,五官深邃,眉骨高凸,鼻樑直挺,嘴唇很薄,基本來說和萊撒希曾經生活的那個地球上的白種人長相特徵一致。
此時那隻雄獅的屍體就被擱置在火堆邊上,一個金色短髮藍色眼睛的男人拿著刀,要將雄獅的腦袋砍了下來,要斬斷骨頭並不是個容易的事情,但是萊撒希看他輕輕鬆鬆一刀揮下去,雄獅的脖子就被砍斷了,雄獅的腦袋也咕嚕咕嚕滾落在地,因為死了一段時間,血液不再流動,並沒有很多血噴出來。那人一邊幹活一邊抱怨著,顯擺你的魔法吧,亂顯擺,把皮都燒壞了,至少少賣十個金幣。你知道一張完整的獅子皮和不完整的差價有多大嗎?
在火堆另一邊坐的頭髮短些的男人輕哂,哈,要不是我你就被獅子一口咬死了,還好意思這麼說。
一個腆著啤酒肚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