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她打的?”
“不全是。”顧茫從地上站起來,“你們來這裡,大多都是要打我的。”
“……”
“她最多。”
顧茫說著,也不去看墨熄一眼,管自己走到水盆邊。
墨熄剛想再說些什麼,就看到顧茫脫下了自己的中衣,把那件血跡斑駁的衣服丟到一邊,而後端起水盆,“譁”地朝自己身上猛澆下去。
那具後背像是有某種法咒,將戰無不勝的墨帥給魘住了。
在羲和君記憶裡,顧茫的背脊挺拔,寬闊,線條凌厲,像繃緊的弓弦。背上很少有傷疤,他的疤大多都是正面的,比如胸膛,比如腰腹。
但此刻昏黃的燈光照耀中,那個羲和君所熟知的背脊已經面目全非,鞭痕,刀傷,焦灼模糊的法咒燒傷,竟已難見一塊好肉,更別提剛才被打之後那些血淋淋的疤口……該有多疼。
可是顧茫卻跟沒事人似的,用冷水隨隨便便地就把自己的血給沖掉,然後胡亂拿毛巾擦著。
墨熄心中五味陳雜,原不想多言,可目光卻始終移不開。
他想起學宮裡的顧茫,無奈地嘆息道:“師弟你也太刻苦了,腳還能不能動?來,我扶你回去。”
他想起沙場上的顧茫,立馬橫槍,與他背靠在一起,笑道:“這波敵軍和瘋狗一樣,今天咱倆要是死了,也沒個漂亮姑娘作伴,只有我陪你,你可千萬別嫌棄。”
當這些往事都湧上來的時候,墨熄喉嚨乾澀地嚥了咽,終究還是問了句:“你金創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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