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曾這麼做。那天我只是像往常一樣給他餵了我的血,然後抱著脫力的他上床小歇,我對強/奸可一點興趣也沒有。”
“比起強迫,我更樂意看他自己一點一點地喪失理智,看他每一次毒發都比之前更加崩潰。我就是要讓他自己跪著求我上他。那才是我所喜愛的情形。”
嶽辰晴真的快瘋了,而江夜雪瞧著他的神情,心中愉悅更甚。
他說:“我對他的這個原則,無論是我心態改變前,還是改變後,都從來沒有變過。”
“我只願他自己說想要我,他不說,我便不動他。當然,我必須把他留在我的身邊,誰也不許看,誰也不許親近……為此我下了黑魔咒,只要他對某個人過於親密,他身上的毒便會傳到那個人身上,並且我不允許他把這件事說出去,一旦他說了,他便會即刻失去理智,成為只知雌伏於我的慾念之獸——所以,你看。”江夜雪冷笑道,“我雖然得不到他,但他周遭也不再有什麼礙眼的人了。”
“我可以一直等他。十年,二十年。我甚至可以容許他一直狠倔,不向我屈從。但我絕不會允許他身邊還有其他人環繞。尤其是你。”
嶽辰晴道:“你……你簡直是個瘋子!!”
“那又如何。”江夜雪波瀾不驚地,“君子我早已當膩了,當瘋子也沒什麼不好。另外,你也不必這麼憤怒,這世上多得是更令你背脊發寒的真相呢——譬如,你知不知道,其實我以黑魔之氣傷人的事情,當今君上早就清楚,並且是他曾經全力支援我這麼去做的?”
175、君王之諾最難測
君上?!
江夜雪淡淡然說出的一句話, 卻如巨石入潭,濺起千層巨浪。
嶽辰晴悚然:“怎、怎麼可能……”
墨熄不似他這般年輕無知, 但也正因如此, 一股更深的寒意瞬息裹挾了他。
君上那張常年深陷在裘絨深處的臉, 泛著蒼白,時常帶著捉摸不定的淺笑,眼睛裡似是有情誼,然而他似乎是一個有著千張假面的男人,他情深意切的時候瞧上去那麼真,意氣風發的時候瞧上去那麼真,嫉惡如仇的時候瞧上去那麼真,悲痛欲絕的時候瞧上去依然那麼真——墨熄見過他許許多多張臉, 君上的情緒便如戲子臉上的妝一樣可以畫到極致。
他到現在都不確定哪一張才是君上真正的模樣, 何種情緒才是君上心裡真正的情緒。
而如今江夜雪說君上支援他用黑魔之氣,他雖感到不寒而慄,卻發現自己連半點驚訝都沒有。
重華的君上亦是個瘋子, 他早就知道的。
江夜雪盯著嶽辰晴道:“我當時看你一點點成長,看你開始主動黏著楚衣糾纏不休, 哪怕他刻意疏遠你, 你也不氣不餒。我就覺得……你這個人, 果然和蛞蝓一樣, 黏糊到死,令人討厭。”
“從小到大,你看中什麼, 我便要失去什麼,我當真是噁心極了你,那種噁心越演越烈,到了最後。”江夜雪頓了一下,狹長的眼眸中閃著極惡意的光彩,“我便忍不住,想對你下個黑魔法咒。”
“!”
“你別那麼驚訝,其實我倒是希望直接殺了你,只不過你若是死了,楚衣不免又要傷心。”江夜雪慢條斯理地,“我疼他,不得不留你一條狗命。所以我才想給你下咒,想讓你變成一個渾渾噩噩的傻子,再也別圍著楚衣打轉。”
“本來我就要成功了的,法咒都已經打入了你心裡,只消等足一個時辰,誰也救不了你。”
他說到這裡,臉色慢慢沉鬱下來。
“只可惜,那天……有一個人,他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那個時候來府上做事。他碰巧發現了你的異狀,便多事多情地把你送到了神農臺醫治。”
嶽辰晴:“……是……誰?”
“還能有誰。”江夜雪神情極其厭惡,“自然是我的好兄弟,那位九死不悔一心不改,渾身浸透了黑魔之氣還在做垂死掙扎困獸猶鬥的——我們的顧帥啊。”
墨熄:“!”
江夜雪說到這裡,免不了去打量不能動彈也不可言語的墨熄,森森然道:“我可真是厭棄極了他,所以他越不希望傷害的人,我就越要傷害,他越在乎的東西,我就越要毀滅……羲和君,其實你以為我不知道修復玉簡之後你會瞧見什麼東西麼?你以為我那時替你還原了卷牘,是想要幫你麼?”
輕輕一聲冷笑。
“我只不過想讓你生不如死,讓他在黑魔之道里越墮越深!”
“誰讓當年是他阻了我的計劃,壞了我的好事?他還差一點讓我的行徑暴露在老君上眼皮子底下!我怎能不恨他!”
墨熄:“……”
“當年就是他!是他多管閒事,將嶽辰晴送到了神農臺,讓藥修發覺了嶽辰晴體內的黑魔氣息,向金鑾殿稟奏了這個訊息。”江夜雪嘖舌道,“太險了。如果被老君上知道我修煉黑魔咒,我必死無疑。”
“幸好那個時候,老君上不在都城,而是和嶽鈞天等人一同在喚魂淵祭祀,於是這件案子便落到了當時的太子——也就是當今的君上手裡。”
江夜雪頓了頓:“我不得不說,當今君上是個頗有能耐的人,他很快就查到了我身上,用訴罪水提審了我。我那時候以為一切就到此為止了。”
“豈知,最後卻並沒有。”
他眼中瀲著幽光:“太子發現我可以煉製魔藥之後,非但沒將我供出去,反而將我收入麾下,還與我做了個約定。”
嶽辰晴:“……什麼約定?”
江夜雪道:“他要我以自己的黑魔之氣,替他進行他所需要的試煉。而作為交換,他會替我在朝中隱瞞情況,並且許諾我,待到時機成熟,他會幫我名正言順地奪回我在岳家的權位,讓我成為岳家之主。”
嶽辰晴:“……”
“所以那些年,我與他鑽研了許多黑魔之物,禁忌之術。”江夜雪拂袖,“我幾乎見到了帝國所有的黑暗,包括顧茫是密探一事,我也早就知道。君上的那些見不得光的籌謀,又有幾件是我沒有從旁出謀劃策的?”
江夜雪說到這裡,似笑非笑地望向墨熄,“哦,對了。再告訴你們一件有趣的事兒吧,其實……陸展星當年所中的那枚珍瓏棋子,根本就不是燎國的人打入他體內的。”
墨熄:“!”
江夜雪笑吟吟道:“是我煉的棋,君上出的主意。”
幾許沉默,一陣強烈的觳觫伴隨著劇烈的噁心湧將上來!
如果說墨熄先前只是覺得失望,可在他明白過來江夜雪這句話的含義後,他竟面色蒼白幾欲作嘔!
黃金臺上,尊王的豪言。
朱雀殿裡,君上的悲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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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帥,你與你的軍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