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似什麼東西燃過,閆語西光腳走進屋子,輕輕摁了一下筆記本的關機鍵,季燃最近也不知道在查什麼,總是晚上不關電腦,主機火熱,閆語西摸了摸,才是安心地走了。
門復關上。
季燃撩開被子大口喘氣,手裡頭的蠟燭紅線纏成一團,無心去管,掏出手機對著毛勝男的微信頭像發了一串文字:“毛毛,你什麼時候回來?”
連同聊天記錄裡的十七條沒有人迴應的記錄,季燃已經在星城等了毛勝男好幾天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口氣設定了好多天的自動更新,我要用存稿砸暈你們,啊哈哈哈哈……
第62章 第16章 養蛇罐
縱然被蒙著眼睛,毛勝男還是能感覺到周圍那火辣炙熱的目光。
毛勝男和苗軼自苗寨門口,就被要求蒙上了眼睛,聽著之前苗軼喊門的時候用了一陣蛇語,但應門的幼童並沒有用蛇語回,毛勝男湊近了些,好奇問:“苗軼,是不是你的蛇語不標準。”
苗軼還沒回應,旁邊一個清麗脆亮的女聲便是說:“少說話。”
後有一聲軟軟的女聲解釋:“祖師奶奶不喜歡外人亂說亂看。”
周圍竊竊私語。
“外頭來人了?鬼陣破了?”
“我的老天爺,鬼陣終於破了,我日日擔心那鬼陣什麼時候反噬到寨子裡來呢。”
女人的聲音,全都是女人的聲音,仿若這苗寨裡沒有男人似的。
毛勝男雖然蒙著眼睛,但一路上也不算是磕磕絆絆,畢竟周身有三四個人扶著,生怕她摔了,後來毛勝男才知道,這不是扶著她,是看顧著她,免得她一時間亂跑,竄到寨子裡去了。
前頭那男童聲音傳來一句:“藏金樓到了。”
藏金樓?
毛勝男有點印象,唐果說,這藏金樓是苗寨最中間的建築,當時大屠殺時,都被燒得只剩下一個骨架了。
“起梯子吧。”
耳邊是哐當哐當的木質摩擦聲,巨大的聲響讓毛勝男忍不住皺眉,她看不到外面,身形忍不住往後退,卻剛才那聲音軟軟的女孩子拖住後背,這女孩子年紀應該不大,聲音真的是軟綿好聽,苗寨裡的人都是姓苗,毛勝男已經在心裡給她取了個名字。
苗軟軟說:“別怕,這藏金樓是沒有樓梯的,只有一個直升直降的木梯子可以上去,待會你們進了木梯子,藏金樓裡的男人們會轉動大絞盤讓梯子到頂樓,祖師奶奶在頂樓等你們。”
“謝謝。”毛勝男輕聲說了句。
這妹子性格真好啊,毛勝男幾乎都可以聽到苗軟軟害羞得噗嗤偷笑的聲音了。
果然,不多時,有人領著毛勝男進了一個木框架結構的平臺,平臺不大,站進她和苗軼還是綽綽有餘,連同那個男童,還帶了個成年女子,毛勝男感覺到不是苗軟軟,回頭問了句:“你不進來嗎?”
苗軟軟低頭:“我還沒這個資格。”
木梯裡,苗軼忍不住對著毛勝男說:“你還真是自來熟。”
毛勝男充滿嚮往:“那妹子性格真好啊,我要是像她這樣,追我的人得填平湘江了。”
苗軼想笑,毛勝男繼續說:“不過也不用,我有季燃一個就夠了,濃縮的都是精華。”
木梯裡的成年女子警示了一句:“別說話,快到了。”
毛勝男本以為自己還要被帶著走好長一段路,沒想到剛走出木梯,就被取下了束眼睛的黑布,周圍灰暗,毛勝男眼睛很快適應周遭的環境。
這是一間全木製結構的堂屋,梁高堂闊,壁上修了燭臺,上頭燭燃了一半,火星撲閃。
正前方,是一扇八開的大門,上頭雕花浮紋,和傳統中式紋樣梅花青松不同,這門上刻的都是上古神獸圖,《山海經》裡頭的神獸,基本上是刻全了。
這門這麼寬,裡頭必定另有乾坤。
苗軼看得眼睛都直了,說他是苗家九房的人,其實都是抬舉他了,他們這一支當年不過是苗家九房的一支庶出,民國前就被逐出了苗寨,一百年來血脈稀疏得不行,也是到了苗軼曾祖父那輩,才開始重拾苗家傳統,想要認祖歸宗。
能進到藏金樓裡,是苗軼這輩子都不敢想的事兒。
一同上來的苗家女子對著那五六歲的孩童說:“多喜,你去喊祖師奶奶。”
毛勝男看清了這兩人樣貌,這孩童生得討喜,圓潤可愛,就是臉上從額頭往下橫貫左眼,一直到唇角,有一條黑色的蛇樣紋身,小小年紀,這紋身還紋臉上,不痛的?
這女子約莫三四十歲,說話做事冷厲得很,應該是他們口中“祖師奶奶”的得力幫手。
片刻,這叫多喜的孩子從門裡探了個腦袋:“祖師奶奶說,只讓這個阿姨進去。”
苗軼愣了愣,看著毛勝男,眼神裡閃爍著意味深廣的光芒。
中年女子指了指:“你進去吧。”
毛勝男內心:小朋友,以後喊姐姐好嗎?
***
裡頭的裝飾,無甚出奇的地方,但凡是遊覽過古代大宅門的人,都能幻想出這裡頭的場景。
倒是進門左手邊頭壁上那一牆的博古架,讓人側目幾分,右手邊則是一隻三足四羊青銅大鼎,上頭冒出縷縷青煙,看著有些妖邪,但不知為什麼,毛勝男聞著這味道,反倒是覺得周身舒暢,就連原本的傷口,都沒那麼痛了。
堂屋正前頭擺著一張一丈長的紫檀木案几,後頭坐著一個老婆子,頭髮花白,用一根木簪子仔細地挽起,一絲兒碎髮都沒落下,面態蒼老,可瞧著眼眸精神,想著年輕的時候,必然也是個美人,她拄著一根漆黑鍍金龍頭柺杖踱步過來,招手喚了多喜,輕聲說了句:“好孩子,你該去練功了。”
多喜明顯不願意,湊在老人家臂彎裡撒嬌:“祖師奶奶,晚些吧,我聽你們說完我再去。”
祖師奶奶單挑出一根細長的食指,只是一根指頭,便是輕易地推開多喜,語氣裡多了幾分嚴厲:“去。”
孩童的眼眸頓時沒了光彩,他熟稔地解開衣衫,露出幼小的胸膛臂膀。
毛勝男只看了一眼,便倒吸一口涼氣,小小的年紀,這胸口後背全是碎如米粒的傷口,傷口泛紫,有些邪門。
多喜光著上半身,小手小腳,一下就爬進了那尊青銅大鼎,大鼎裡似有什麼東西在動,多喜在裡頭髮出幾聲嗚咽和悶響,祖師奶奶只用龍頭柺杖輕輕敲了一下大鼎的肚子:“不準哭哦。”
祖師奶奶再轉過頭,看著等在門口的毛勝男,毛勝男已經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龍頭柺杖敲了敲茶海旁邊的一個雕花扶手木椅子。
“坐吧。”
茶水已經備好,一邊喝茶一邊聽著多喜練功發出的輕哭,這老太婆,未免也殘忍了。
毛勝男屁股還沒坐穩,祖師奶奶便開口:“聽說,是你破了鬼陣?”
“是我們。”毛勝男不敢居功,“我們是治鬼管理局的,五大分局,一起破的,只因為……。”
“好好的鬼陣,你們破了它幹什麼呢?”
“什麼?”
祖師奶奶像是不領情:“我說,那鬼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