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椅扶手, 手背浮起了青筋，脖頸也是僵硬的撐著, 他整個人被巨大的力道往前甩卻又被固定在輪椅上，只是斜著身體。

聽到艾肅的話，顧清寧只是悶聲回了一聲，他雙眼看著車前的玻璃, 從玻璃窗外，還可以看到蜘蛛網一樣的裂痕，還有那翻到的亂七八糟拖車底部的橫欄，一抬頭，就可以看到他頭頂上，那凹進來快要觸碰到他頭頂的車頂。

顧清寧面無表情，垂眸看著自己雙手，眼裡帶著複雜的情緒，不甘憤恨無奈……然而這一切情緒都被他合上的眼瞼遮掩，“你們自救吧，不用管我。”

他說著，聲音低啞，帶著奉勸，“你們還有機會，這裡會爆炸。”

不再是機器人一樣無機質只知道工作的樣子。

前排，司機和助理使勁兒扭動著，想要將安全氣囊給卸了 ，歪在山壁的車只能司機那一側車門還能動，然而車門外還歪斜著的抵著一輛車，只能留給他們一人縫鑽出去。

“boss！你別說這喪氣話，沒事的！”艾肅歇斯底里，臉上滿是慌張。

顧清寧卻罕見的勾了勾嘴角，看向艾肅的目光柔和了一分，“我的公司就交給你了，隨便你怎麼處理吧，反正……”

反正他這輩子是沒辦法報仇了……

他花了所有的心力苟活著，將公司壓縮，十多年不離開S市一步，所有的金錢資源都投入在調查當年那件連環車禍裡。

然而他又怎麼能和國家這個機器叫板，更不可能查到被國家毀掉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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