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下巴抵在顧卻時肩膀上，和他一起看：“你從剛出生的時候就比我輕，以後得多給你投餵些了。出生前就欺負你，長大了對你好些才行。”

“別搗亂。”顧卻時把他的大腦袋推到一邊：“你不惹我就謝天謝地了。”

時間一轉，顧卻時已經入學半個月了。與此同時，顧卻遲也進入某家公司從基層做起，雖然現在工資不多，但他人聰明嘴又甜，很受上司們的喜歡，前途也算是光明一片。

九月二十如期而至，兄弟倆一個忙學業，一個忙工作，每天腳不沾地的，就沒有特意去準備什麼，只是給對方挑選了禮物。

“生日禮物！”一大清早，顧卻遲跟每年一樣出現在哥哥面前，把盒子遞給他。

“謝謝阿遲。”顧卻時睡眼惺忪，眯著眼幫他把亂蓬蓬的鬢髮掖進耳後。

他的頭髮長了許多，也換了更騷更鮮亮的顏色，在腦後紮成一撮藍灰色的小揪揪。

“哥，二十二歲生日快樂。”顧卻遲笑眯眯地：“我們認識二十三年啦！”

顧卻時有點懵：“二十三年？”

“是啊，你想啊，在媽媽肚子裡我們就同居啦。從受精卵開始，我們就共處於同一個卵子，在同一個子宮中發育成長。我們彼此認識的時間，比爸爸媽媽，比奶奶，比這世界上任何人都要早一年。”

顧卻遲眼神溫柔，又說：“你不覺得，這很浪漫嗎？”

……

第二天一早，顧卻時是被對方壓醒的。

他腰痠背痛地爬起來，顧卻遲還躺在自己身邊睡地香甜，似乎做了什麼夢，摟著他的脖子不讓他走，軟綿綿地叫他“哥哥”。

顧卻時聽到這聲“哥哥”就想打人。

顧卻遲平時叫自己“哥”，zuo愛的時候則叫“哥哥”，一聲比一聲甜，也不知道這混小子是不是故意要他心軟的。

但無論如何，顧卻遲都得逞了。

吃早飯的時候，顧卻時問他為什麼哪種場合下都不叫自己名字，明明他很早就改口叫阿遲的。

顧卻遲慢悠悠地把餛飩嚥下，“名字人人都可以叫，只不過是代稱符號罷了。換句話說，名字可以隨便改，可是“哥哥”卻不一樣，只有我能叫你哥哥，我也只有你一個哥哥，這是獨一無二的叫法。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改成什麼名字，你都是我最愛的哥哥。”

顧卻時聽罷不語，心想這混球什麼時候學會說的這麼多情話歪理。他掩飾性地喝了口餛飩湯，想蓋住臉上的紅暈，舌頭差點被燙出個好歹。

當晚，他們小區因電路維修暫時停電，看不了書也沒有WiFi。家裡沒有蠟燭，二人把生日不倫不類地搞了一下，連蛋糕都只是摸黑吃了兩口，沒意思地很，顧卻時見弟弟焦灼萬分，便提議到外面走走。

現代人的生活果然不能輕易退化。

快到十月份，天氣逐漸涼爽起來。

廣場舞大媽們也因停電不歡而散，小區裡靜的出奇，甚至能聽到晚風輕掠樹梢，與塵土輕輕飛揚的聲音，偶爾還能看到幾個大爺坐在樓下，捧著西瓜閒聊。

這幾天都是大晴天，再加上沒有人為光線干擾，夜空中的星星難得清晰可見。

“這裡的星星怎麼樣？”顧卻時突然開口問道：“比起家鄉那邊。”

顧卻遲抬頭看著星空，摸索著牽住了哥哥的手，笑呵呵地說：“現在啊，我覺得這邊的更好看。”

顧卻時很是無語，瞟了弟弟一眼：“你怎麼這麼善變？”

“哪有？！我專一得很！”

顧卻遲鼓了一下腮幫，轉移話題：“哥哥，你知道我最喜歡的星星是哪顆麼？”

“哪顆？”

“你眼睛上這顆。”顧卻遲：“從小到大都是，專一著呢。”

“……”顧卻時扯扯嘴角：“差不多就行了吧。”

“我說真的啊！”顧卻遲的手沿著哥哥的手臂向上攀越過鏡框一路劃到他的眉骨，途經臉頰的時候還不輕不重地掐了一下：“它就是我的北極星，我願意一輩子繞著它轉，它在哪兒，我就喜歡哪兒。”

顧卻時沒有再說什麼，把那隻在他臉上亂摸的手拿下來，緊緊握住。

顧卻遲的心隨著他的動作，跳得劇烈。他側頭看向哥哥，顧卻時那總是抿成直線的嘴唇，正彎曲出一道迷人的弧線。

是顧卻遲心裡最美的彩虹。

北斗星，銀盤月，都在深深涼夜中黯然失色，遠遠不及身邊人。

因為他，是觸手可及的天啊。

第10章 番外②

一些小秘密：

顧卻時最喜歡的顏色是棕色。

顧卻時不喜歡吃甜食，但是對奶油接受度尚可。

顧卻時覺得家鄉的天空最好看，但在他心裡很多東西都比它重要的多。

顧卻時其實很喜歡撒嬌，但是總覺得自己是哥哥，不好意思顯出情感。

顧卻遲開始跳街舞是因為小時候哥哥愛看街舞節目。

顧卻遲從十三歲開始對哥哥抱有其他的感情。

顧卻遲的專業是計算機，但是喜歡讀詩。

顧卻遲總會把出生證拿出來看，好像從降生的那刻起，他們就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