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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正文卷 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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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齊蜷縮在清風小院的硬木椅子上,椅子硌得他全身都疼,可他卻不敢離開。他想自己從來不是個肯吃虧的人,可對上了嶽梁,卻總是吃虧。嶽梁總有辦法和手段整治他,以前是,現在也是。

姜齊的身體是蒼白消瘦的,先天底子就不好,縱然習武多年,也還是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也是,像他這樣柔弱的孩子多半在成年前就夭折了,能活到現在已經不容易。

姜齊感覺自己快死了,幼年時期不斷在生死線上徘徊的經歷,沒有在他頭腦裡留下多少記憶,他記憶的開端始於青衣山嶽明熙的教誨。然而,現在他總是懷疑自己就要死了。

其實,死亡哪有這麼容易。

嶽梁使盡手段,讓他死去活來、痛不欲生,卻不會當真讓他去死。

冬季嚴寒,山上雖然不怎麼下雪,但氣溫總是比外界更低一些。嶽梁命人在東廂房裡設了火爐,烤得室內暖融融的,姜齊現在整日擁著一件大氅,坐在椅子上看窗外,有時看著看著就坐在椅子上打起盹來。

嶽梁對目前的狀態很滿意,只是有一件事情他想做還沒有做,趁著派內事務不多的時候,他親自下了一次山。當晚嶽梁就風塵僕僕的趕回了山,夜已經很深了,但清風小院和東廂房的門前都留了燈。暖洋洋的燈籠照出一小片光芒,燈籠當然不是姜齊留的,可嶽梁已經很知足,那是家的感覺。

姜齊已經睡下,墨黑的長髮鋪在枕頭上,身體永遠是朝內的,緊靠著冰冷的牆壁,大床外側空出一大片位置。他現在無所事事,其實睡眠的時間早就混亂了,無所謂晝夜。但一到夜間,他總是會早早的睡下,如果有幸能睡熟,或許可以不用面對他不想面對的人和事。

嶽梁脫下外衣上了床,寒氣驟然進入被窩時,姜齊的身體微微顫慄一下了,不是很明顯,但足以讓嶽梁察覺。

嶽梁拂上那襲墨黑的長髮,感覺那具身體僵硬著往內又擠了一下。屋裡取暖的爐火一直燒著,被窩裡也很溫暖,嶽梁身體的溫度卻在漸漸冷卻,胸口處那個捂得暖和的金屬物件硌得他隱隱作痛。

嶽梁掀開被子又起了身,走到窗前將懷裡的物件扔進火爐中,隨後回身取下放置在床欄上的腰帶。

姜齊似乎真是睡著了,保持著同樣的姿勢一動不動。嶽梁靠近他,很溫柔的將姜齊的兩隻手從被窩中拿了出來,手溫暖柔軟,幾乎不像習武之人的手。

姜齊不得不睜開眼睛,他不知道嶽梁要做什麼,也沒有掙扎,其實掙扎也沒有用,不過是將前戲延長一些而已。但當雙手被握在一起拉向床頭時,他終於還是慌了神,發出顫巍巍的聲音:“嶽梁!”

嶽梁衝他笑了一下,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頓,墨色的腰帶柔軟堅韌,正合適用來綁縛沒有內力的人。他笑得古怪,姜齊知道不好,開始拼命掙扎:“嶽梁,你幹什麼?放開我!”

嶽梁確認他無法掙脫後,順手去摸他的眼睛,眼神恐慌,睫毛顫抖。這樣的驚疑不定的表情讓嶽梁很滿意,他喜歡看這樣的表情,可憐又有趣。

嶽梁溫柔的撫摸著手下的肌膚,每一寸都是那麼的漂亮,讓他真捨不得。

姜齊在他手下不停的掙扎,像一條被打撈上岸的白魚,即便用盡了全身力氣,也掙脫不出那層層疊疊的網。

嶽梁按住他的胸膛,輕聲道:“別動,很快的,你忍一忍。”

姜齊死死盯住他的眼睛,這些天的冷靜木然都不復存在:“你到底想幹什麼?”

嶽梁笑了,他就喜歡他這樣活潑生動的樣子:“我下山找人刻了一個印,是我的名字。師兄,我要在你身上留下我的名字。”

姜齊感到自己失去了理智,他用在外面學會的髒話罵這個曾經的師弟:“去你媽的,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嶽梁不悅的皺起眉頭,他的師兄不應該是這樣粗魯的存在:“師兄別生氣,我給你機會,你自己選地方,好不好?”

嶽梁放開姜齊,起身走到火爐邊,用火鉗將爐火中的金屬印章挑起來看了看,溫度大約差不多了,印章邊緣已經燒得赤紅。

姜齊沒有說話,也沒有去關注嶽梁的舉動,他將所有精力都放在了綁縛雙手的腰帶上,嶽梁已經瘋了,他沒有必要和一個瘋子爭辯。姜齊扭曲著身體,努力用牙齒去夠腰帶,可惜嶽梁打的結釦哪裡是能輕易解開的。

嶽梁挑著印章看向姜齊,冷笑著看他撲騰:“我倒不知道你的嘴巴那麼靈活,倒不如我們下次也試一試用嘴。”

腰帶已經略略鬆開一些,柔軟的布料被牙齒咬得傷痕累累,但離被解開還差得遠。嶽梁不去管它,只是將手放在姜齊的胸口上微微使勁,手下的胸口單薄,摸上去是一根根肋骨。

嶽梁道:“你的心太大、太野、裝了太多太多的東西,可沒一樣都不能得到你全身心的對待。不如烙在這裡吧,省的你心裡總是沒有我。”

姜齊怒喝道:“你給我滾!”

“怎麼,不喜歡這裡?也對。這裡太瘦了,我怕把你烙壞了,還是換個地方吧。”

嶽梁說罷,抓住手下的褻衣一使勁,姜齊的身體便被迫變成了趴伏的姿勢,嶽梁的手指也順著脊椎骨一路向下,滑到了尾椎骨的位置,他又詢問道:“這裡可好?”似乎是真心實意的在徵求姜齊的意見。

停頓了片刻,嶽梁自言自語道:“我覺得這裡好。而且,只要你乖乖的,就不會有人知道。”

姜齊知道現在是箭在弦上,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嶽梁這樣幹,否則他這一輩子都會帶著恥辱的痕跡生存:“嶽梁,你給我住手,別讓我恨你!”

然而隨著一聲“呲”的清響,他猝不及防的慘叫出聲。一枚銅製印章已經穩穩的落在了尾椎處,帶著一股焦臭。

嶽梁彷彿沒有聽見他痛苦的叫聲,穩穩當當的從床頭暗格裡摸出一個小瓷盒,將裡面的燙傷膏挖出一大塊敷在那塊猙獰的傷痕處。

姜齊痛得說不出話,只剩下絲絲的抽氣聲,像條瀕臨死亡的魚。

嶽梁將藥膏慢慢揉散開去:“師兄,我的耐心有限,如果你再跑的話,我會挑斷你的腳筋。讓你徹底變成一個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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