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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安也不知她這性子算不算是愛憎分明瞭。

不過得了她這一句話，百里安難免也感到輕鬆不少，至少在蘇靖還完這兩次恩情之前，在她身邊倒也不必擔心被她那斬情劍所誅了去。

天鬼伺服，蠢蠢欲動。

杵著柺杖的老嫗目光在兩人身上游離了良久，忽然出聲喚道：“靖兒。”

蘇靖掃視林中黑暗，平靜道：“您不必憂心，大寒武紀，已經結束。”

老嫗愣了片刻，一時間竟是沒能理解這句話：“什麼……”

清風徐來，拂過林葉。

那些暴露凸起在土地之外的粗壯根藤宛若活了過來一般，紛紛如蛇般湧入大地，紮根穩穩生長。

林風微寒，被萬葉千聲的青銅枝葉裁切得風聲都顯得有了三分鋒芒之意。

老嫗不禁慢慢睜大了雙眸，蒼老垂塌的面板像是殘葉般激動得簌簌顫抖起來。

她在青銅樹下守護多日，自是知曉這裡的寒風在烈，對於她而言，斷不會認為這鋒芒畢露之意是來自風聲裡的錯覺。

青衫擺落，劍起長林。

老嫗看到那名少年身後，不知何時多出了兩個人影。

一男一女，不知從林中那處深暗之地走了出來。

分明老嫗並未提前感知到任何氣息，而在重重天鬼的包圍之下，更是無人能夠突破外圍。

那麼，這兩個人又是如何憑空出現在這裡的？

老嫗不知道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但與此同時，她也明白了，這兩人絕非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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