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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很賤，也很失敗。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找趙月，也許是覺得她能夠給我安慰，或許是我覺得，除了她，我真的不知道能夠相信誰了。

看到的每一個人臉上好像都戴著面具，讓我看不清楚他們的真實面孔。

我一次又一次地知道我不能心軟，不能相信任何人，但我一次又一次地被現實無情打臉。

梁成說的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我甚至覺得那不重要了。

我和趙月約在一家小酒館，她來的時候沒有穿制服，而是穿著簡單的短袖和牛仔褲，著裝很簡單，但看起來英姿颯爽，精神氣十足，相比頹廢的我，我認為她才是真正在陽光下長大的人。

她一坐下就問我，“你有什麼情報？”

我聞言沒由來的一陣心痛，我的心思變得很敏感，我不悅地說，“我和你只能聊這個？”

但趙月才不在乎我的感受，看著我給她倒酒，面無表情地說，“不然呢？你是我的線人，不聊案子，還能聊什麼？”

我聽著她絕情的話，苦笑了一聲，卻無法對這個女人生氣，我只想多看看她，讓她躲陪陪我，那樣就能讓我心裡好受一些，於是我很無賴地說，“是是是，趙警官說的是，來，我心情不好，陪我喝兩杯，喝完就告訴你。上次你救了我的命，說了好幾天請你吃飯了，就當作和老朋友吃飯，你也別僵著，行不行？”

我看到趙月的眼神有點鄙視，手抱著胸，表情嫌棄地說，“韓飛，你不會是失戀了吧？”

我正喝著酒，聽到趙月這話一口啤酒就噴了出來，驚愕地看著她，讓我忍不住吐槽道，“趙警官，你真會開玩笑……”

趙月說，“別質疑我的專業素養。”

雖然這麼說，但也動起了筷子，但酒卻一滴不碰。

我看她動了筷子很高興，舉起酒杯想跟她碰杯，“來，走一個！”

但她卻不碰杯子，我砸吧著嘴說，“是不是啊，趙警官？怕我給你下藥怎麼？”

趙月冷聲說，“我不喜歡喝酒。”

我卻不依不饒，把她的酒杯遞到她面前說，“就當陪我喝兩杯了行不行？我心情不好，待會兒我可能鬱悶地說不出話來了。”

趙月眉頭一挑，似笑非笑地說，“怎麼？威脅我？我看你這樣子不像是有情報啊。”

我連忙賠笑，“沒有！我像是那種人嘛，我真的心情不好，等我緩解了，自然會跟你說的。”

我確實是心情不好，但不知道為什麼在趙月面前說出這種話就有種很滑稽的感覺。

趙月聞言才接過酒杯，跟我喝了口酒，然後繼續吃菜，我注意到她很喜歡吃肉，一點也不顧及形象，這樣反而讓我感覺她很平易近人。

我又和她喝了一杯酒，她問我，“你在梁成那裡聲望這麼高，心情不好找你的兄弟們喝酒啊，找我幹什麼？”

我聞言苦笑了一聲，半開玩笑地和她說，“你覺得陳永仁在韓琛那裡又真正的兄弟嗎？趙警官，我可是線人！”

說完連我自己也笑了一下，我在梁成那裡什麼地位我心裡清楚，但我也不至於像那些臥底電影裡的主角一樣這麼慘。

我看著趙月，我就是想見她而已……

趙月一臉思索的表情看著我，突然問我，“你心裡是不是有事？可以跟我說，別憋在心裡，我可以開導你，我犯罪心理學滿分。”

我聽到犯罪心理學這幾個字笑了，覺得很狗血，我笑著說，“趙警官，我又不是罪犯，你不用這樣審我。”

趙月點了點頭，打量著我，突然舉起酒杯跟我碰杯，還跟我說，“我幹了，你隨意。”

說完真的把一杯酒喝乾了，然後看著我。

那我哪裡能服軟？和她一樣把酒乾了。

我心想我倒要看看這趙月女孩子家家能喝多少酒。

這個時候其實我已經喝了不少了，她沒來之前我就一個人喝了兩瓶悶酒，我酒量只能算是一般，喝個六七瓶啤酒就差不多到極限了。

我身體有點晃，但說話什麼的都很清晰，我歪著頭看著她，一邊是酒館昏暗的燈光，一邊是外面的月光，照映在趙月的身上，讓她平添一分迷人的氣息……

因為喝了酒的緣故，趙月的臉蛋紅撲撲的，眼睛裡帶著薄薄的水霧，動作也越來越大膽，逐漸失去了剛來時候的冷酷和矜持，我心頭有種異樣的情感油然而生，連呼吸都有點急促了……

我開玩笑地說，“趙警官，你知道下午你走了之後我那個小弟說什麼嗎？”

趙月看了我一眼，“說什麼？”

我笑道，“他說我是假裝當你的線人，實際上是為了泡你！”

我說完，我明顯能感覺到趙月的臉更紅了一分，為什麼是感覺？因為我看不出來……

我是一個很感性的人，容易想當然，我想當然地認為趙月害羞了……

趙月皺著眉搖了搖頭，竟然很傲嬌地和我說，“你不配！”

我訕笑了一聲附和她，“是是是，我不配，趙警官天生麗質，我一個混子怎麼配得上你？”

說是這麼說，但我心中卻很心酸，她是正義的人民巡捕，我是苟且的社會殘渣，這差距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越這麼想，我的心卻越是衝動……

我和她又喝了好幾瓶酒，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了，跟她也聊了很多，比如為什麼去賭石等等，我心裡念著只要不將今晚江蕊和光頭佬的事情告訴她就行了。

其他也沒有什麼特別好隱瞞的事情，說了就說了。

我越來越不行，但趙月卻越喝越猛，這會兒又跟我乾杯，我驚訝她的酒量他媽的這麼好？

但我不服輸，她都舉杯了我能不喝嗎？

但我剛要喝，胃裡一陣翻滾，頭側向一邊，狂吐不止……

趙月趕緊過來拍我的背，幫我緩解一下噁心。

吐完了之後感覺酒勁一下就上來了，頓時感到天旋地轉的，看著趙月關心我的樣子，很溫柔，很體貼，我一個衝動，鬼使神差地抱住了她，親上了她的嘴……

趙月想將我推開，但我喝完了酒，力氣賊大，就是死死地抱住她不放，但我的頭被她推開了，然後我還哭了，哭得稀里嘩啦，嘴裡大喊著，“我也要做個無情的人！”

我迷迷糊糊聽到趙月罵我，“你應該去死！”

後面的事情我就不記得了……

我不知道的是，從趙月喝下第一杯酒開始，我就掉進了她做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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