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離著還有一段距離唐箏便大喊了一聲, 三兩步跑過去一把拉開男孩兒的手臂, 將荊護在了身後, “你又想幹嘛!都說不能買了!”
唐箏豎著眉, 高出男孩兒一個頭的身高俯視著他,頗有氣勢。
男孩兒先是被嚇了一跳, 很快又梗起脖子來大聲回道:“要你管!兇女人,要的又不是你!”
“你!”唐箏氣急, 作勢要撩起袖子上去幹架, 身後的荊見狀趕忙拉住了她衣服。
“來啊, 有本事打我啊,看誰打得過誰!”男孩兒倒是兇得很, 稍稍縮了縮腦袋, 又抬起下巴挺起胸挑釁回去。
“猞,不要胡鬧!”不等兩人碰上,一道悶雷般的聲音打斷了他們, 原來是獠和雀聽見外面的聲響跟著走了出來。
“我不!”猞倔強地回道,後退一步指著唐箏說:“我要和她打!誰贏了誰說了算!”
“好!”不等其他人說話唐箏率先應下, 用眼神制止急得想要上前的族人, 回頭對荊說道:“等我一下, 不用擔心。”
怎麼能不擔心,荊的眉頭皺成小山丘,一臉的不答應,可兩個人都擺開架勢了還能怎麼辦。拽著唐箏衣服的手緊了緊,最後還是鬆了開來, “小心點。”
“嗯。”唐箏把荊向後推開一點,猞已經走開了幾步,兩人中間空開一段距離,依舊眼神兇狠地盯著她。
其他人自覺地後撤形成一個包圍圈,雀部落的人饒有興致地看戲,木部落的人自是無比擔心,而獠則帶著自己的族人抱臂觀望,像是看一出好戲,小聲討論著輸贏。在他們族裡,為了某樣東西或是某個人打架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唐箏微微彎腰擺出架勢,直視著對面的猞說:“是贏是輸你都沒機會,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猞輕哼一聲,年紀輕輕卻跟獠學了個三分像,“先贏了我再說!”說完人便直直地衝了過來。
兩個人撞在一起,唐箏身體微側,肩膀撞上猞的胸膛。
“砰”的一聲,兩人齊齊向後退了一步,很快又扭打在了一起。
都是孩子,沒有招式往來不說,連一點基本的技巧都沒有,旁人看來像是笑話,但拳腳無眼,打在身上誰疼誰知道。
“嘶。”一時不備,猞的拳頭招呼在了唐箏的臉上,柔軟的口腔內壁磕上牙齒那麼一蹭,頓時口腔中瀰漫起了一絲絲血腥味。
淡淡的鐵鏽味刺激得唐箏眼睛微紅,抓住猞的腦袋便來了個硬碰硬。自損八百的方式讓周圍看戲的人發出一聲驚呼,猞也被撞得懵了一下,藉著這個空檔,唐箏抬腿撞在猞的腹部,隨後又將人掀翻在地,單膝跪在他胸口壓得他動彈不得,舉起拳頭便照著他的臉也是一拳。
“服不服!”唐箏扼住他的脖子厲聲問道。
“我不!”猞蹬著腿,扭著脖子上的手臂依舊倔強。
唐箏抬手作勢又要打,獠趕忙開口制止道:“好了,是我們輸了。”
既然對方認輸唐箏也不好再下手,鬆開手從地上站起來,膝蓋還不忘向下壓了壓。
猞脫了身爬起來又想接著打,被走過來的獠拎住了後領,“輸了就是輸了,怎麼教你的,輸不起?今天晚上不準吃東西!”
面對獠的訓斥,猞踉蹌兩步低著頭不再吭聲,雖然獠平時也寵著他,但這會兒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哼。”唐箏輕哼一聲,剛才猞要是沒被拉住,怕是又要捱上一拳。
也沒什麼好說的,唐箏轉頭不自覺地去看荊,一見她急得微紅的眼眶心下暗道不好,逞一時意氣待會兒可怎麼辦,上回出去玩摔了腿回來荊可三天都沒理她。
舌尖刮蹭了一下嘴裡的傷口,只是破了點皮,唐箏走過去訕訕地說:“我贏了,不誇我一下麼?”
荊沒開口,直直地盯著她,看得唐箏心裡發毛,好在旁邊的族人都迅速圍攏過來問東問西暫時擺脫了窘境。
“沒事沒事,我真的一點事都沒有。”
比起猞那邊不光連關心都沒有,甚至一個個還恨鐵不成鋼地訓斥他,唐箏這邊可就熱鬧了,畢竟他們很少會做打架鬥毆這種事情。
總算讓族人放下心來,唐箏舒了口氣,心想下次再不能幹這種事情了,有空還得跟著枳他們練練,起碼打人自己不能被傷到才行。
雀不知怎麼朝這裡走了過來,冷聲道:“過來。”
唐箏有些莫名,忽的旁邊走出一個小姑娘,慢吞吞地往前挪。
許是剛才太過激動,沒太在意荊身邊的這位小姑娘,要是沒記錯似乎是叫鶯,雀部落培養的小族長。
鶯走到一半,回頭小聲地對唐箏說:“其實,我們真的只是想和她一起玩。”他們很少有玩伴,上次在石部落便對荊感興趣,再加上弄壞了東西有一點愧疚,這次見了才想說說話聊聊天的,哪想突然就冒出個人來打了一架,著實把她嚇壞了。
發現是自己會錯了意,也是猞脾氣犟一點都解釋不得,唐箏有些尷尬地撓了撓側臉說道:“那......你晚上再來找她玩?”
鶯眼神閃爍,按耐不住內心對小夥伴的渴望,遲疑了一會兒還是點了頭,跟著雀回了屋裡。
等該散的都散了,唐箏安排柚支起陶鼎準備晚餐,等忙完了便安安分分陪著荊整理草藥,自告奮勇搗鼓起藥水來。
動作麻利地碾著碗裡不知名的草,唐箏時不時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一眼旁邊的荊,從始至終兩個人都沒說過一句話。
嘖,這麼小脾氣就這麼厲害,長大了可怎麼了得?
唐箏心裡發憷,渾身上下涼颼颼的。不是她不想說話,說了也就能得到個“嗯”,根本聊不下去啊。
今天的晚飯是在屋子前燒的,幾口陶鼎冒著滾滾的熱氣,散發出的香味引得兩個部落的人頻頻朝這裡看,吃飯時急迫的樣子讓族人發笑。
原來大部落的人跟他們沒見過世面的時候沒什麼兩樣。
唐箏陪著兩位族長坐在上頭閒聊,獠狼吞虎嚥的架勢也同樣讓人側目,雀比起他就好很多了,不過眼中也是驚異連連,“這個陶我要了,多少東西能換?”
“還有我!”獠將臉大的碗拍在桌子上,朗聲道。
唐箏笑道:“不用急,這東西我稱作鼎,既然大家都是朋友自然一切好說,時間還早,這晚上黑漆漆的不如我們明天白天慢慢聊怎麼樣?”
“好。”雀點了點頭,四周的柱子上綁著奇異的叫作火把的東西,竟然燒了很久也不見熄滅,想來一定是很珍貴,陶放著也不會跑,不急於這一時。
一頓晚飯吃得酣暢淋漓,唐箏安排他們住在那幾間空著的小房子裡。房間裡被簡易的床鋪塞得滿滿當當幾乎不能走人,不過糊弄糊弄雀他們也是夠了,只覺得睡起來又軟又舒服,體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