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做生意?”
陳韻城已經喝完了半瓶水,將瓶蓋擰緊,說:“不是,走著看吧。”
老闆看他什麼都不想說,坐了一會兒就起身離開了。
陳韻城的面剛剛端上來的時候,他手機又響了,這回是他過去拿貨的孫老闆打來的。
“孫哥?”陳韻城的面還沒和勻,把筷子插在麵碗裡,先接電話。
孫老闆一聽見他聲音,就問道:“上回跟你說去見見我侄女的事情考慮得怎麼樣?”
陳韻城沒想到對方還沒死心,有些好笑說道:“謝謝了孫哥,真的不考慮。”
孫老闆“嘿”一聲表示不滿。
陳韻城胡亂找藉口,“我是家裡獨生子,還等著傳宗接代,當不了上門女婿。”
孫老闆說:“行吧,那這事就算了,你現在找到事幹沒有?”
“還沒,”陳韻城又拿起筷子,在麵碗裡漫不經心地攪和,“你有什麼工作介紹給我嗎?”
孫老闆笑了一聲,“還真有,我最近在城北那邊新修的貿易市場拿了個鋪子,想再開家店,你有沒有興趣來給我管鋪子?”
陳韻城神情變得專注起來,“還是賣菸酒嗎?”
孫老闆說:“就跟我現在這個店一樣,批發菸酒飲料,你只需要每天去守著鋪子,然後安排給客戶送貨,人手不夠你自己招,扣了成本,按營業額給你提成,如何?”
陳韻城突然有些不知道怎麼說,他頓了頓才說道:“孫哥,謝謝你。”
孫老闆那邊聲音聽起來很嘈雜,“謝我什麼意思啊?你答不答應啊?”
陳韻城說:“我當然可以,就是感謝你能想得起我。”
孫老闆說道:“這有什麼謝的,本來你一個小老闆,現在叫你來給我打工,我還不太好意思開口。你知道做生意這種事,最怕的就是遇到人不老實,我們認識那麼久,我信得過你是個實實在在的人,才第一時間想到你,你也別謝我,那邊要是生意做得好,我謝你才對。”
陳韻城說:“還是謝謝你。”
孫老闆笑了一聲,“先不說那麼多,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帶你去看看鋪子,我們再慢慢談。”
陳韻城說道:“我隨時都有空,你聯絡我吧。”
孫老闆說好,之後就掛了電話。
陳韻城拿起筷子,把已經坨了的面努力攪散,大口大口吃起來。
第49章
吃完麵,陳韻城沒有急著離開,他還為了這份突然得來的工作而有些興奮,他拿出手機,有衝動給寧君延打個電話,已經在通訊錄找到對方名字了,準備撥號的時候又猶豫了,他在考慮究竟合不合適。
這幾天他一直為了周彥的事情奔走,被佔用了太多精力,根本沒有時間來處理他的寧君延的問題。
寧君延現在是什麼態度已經再清楚不過,陳韻城覺得自己不能夠拖著,要不然就接受,要不然就拒絕。
他伸手拿起剩下的半瓶礦泉水擰開,大口大口地喝完了,把空瓶子放回桌面上,有些痛苦地抬手揉一揉額頭。
他拒絕不了寧君延,他自己心裡早就明白了,不管是那些親密的摟抱甚至是接吻,他都不會感到排斥,可他又害怕接受寧君延,因為寧君延是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如果他們在一起卻走不到最後,他可能連這個朋友都會失去。
陳韻城始終下不了決心接受的原因,就是他不認為他們有辦法走到最後。
他是一個重感情的人,不管是交朋友還是談戀愛,一旦認定了他都會全心全意地付出,付出太多了,最後卻什麼都抓不住的感覺太痛苦,他忍不住害怕,也忍不住退縮。
晚上,陳韻城洗了澡,穿著單薄的睡衣在房間裡整理自己的行李箱,除了日常需要的生活用品,他的大部分東西還放在箱子裡,就像是隨時準備要走。
寧君延輕輕敲了一下門進來,問他:“在做什麼?”
陳韻城說:“我收拾一下東西。”
寧君延走到他身邊蹲下來,看見他行李箱裡面的東西。陳韻城正急忙把兩條舊內褲藏到衣服下面,寧君延伸手給他拿了出來,說:“都破了。”
陳韻城搶了回來,“還給我。”
寧君延問道:“我去給你買新的好不好?”
陳韻城說:“不需要。”
寧君延於是換了個說法:“我陪你去買新的好不好?”
陳韻城說:“還能穿,沒必要買新的。”他把箱子蓋上,拉上拉鍊,問寧君延:“有什麼事?”
寧君延問他:“今晚不去我那裡睡嗎?”
陳韻城無力地垂下腦袋,說:“我昨晚喝多了,對不起。”
寧君延看著他的側臉,輕聲說道:“所以酒醒了就不需要我了?”
他明明沒什麼特別的語氣,陳韻城卻偏偏聽出一點委屈來,無奈地抬起頭看他:“別胡說八道了。”
寧君延不說話,只是專注地看他。
陳韻城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站起身的同時把手伸到寧君延面前,把他也拉了起來。
寧君延與他面對面站著,突然湊到他耳邊,輕聲道:“我買了瓶酒——”
“我不喝!”陳韻城大聲打斷他的話。
寧君延倒是挺冷靜的,說:“不喝就不喝,不要那麼激動。”
陳韻城走到床邊,仰面躺了下來,他知道寧君延坐在了他床邊,也懶得起來,手臂交疊著枕在腦袋下面,說:“我今天有個朋友聯絡我,叫我去幫他管鋪子。”
“什麼鋪子?”寧君延問他。
陳韻城說:“他原來就是做批發菸酒副食生意的,現在要在城北的商貿市場開一家新店,想叫我去幫他打理。”
寧君延問:“你覺得怎麼樣?”
陳韻城說道:“我覺得挺好的。”
寧君延說:“那就去吧。”
陳韻城遲疑了一下,試探著說道:“那邊有點遠,我繼續住你這裡不太方便……”
寧君延側著頭看他。
陳韻城對上他的視線,短暫地心虛了兩秒,還是繼續說道:“我想出去租房子住。”
寧君延面無表情地說:“不可以。”
想法雖然早就有了,但是陳韻城卻是突然起了心思把這句話說出口,他覺得他和寧君延的距離太近了,總是叫他被寧君延給帶著情緒在走,如果兩個人分開一段距離,他是不是能把自己的想法看得更清楚一些。
陳韻城嘆一口氣,“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不能這樣。”他其實想說寧君延沒有資格強迫他,但是太重的話他始終對寧君延說不出口。
寧君延伸出一隻手,粗糙溫熱的掌心撫摸著陳韻城的臉,聲音低沉又稍顯冷硬地說:“我說了不可以。”
陳韻城不想和他爭執,轉開了臉不看他。
寧君延細長有力的手指掐住陳韻城下頜,強硬地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