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瑞會生氣,但是他閉著眼,等著承受蘇瑞的怒火時,卻聽到了蘇瑞的笑聲。
他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著蘇瑞。雖然這幾年,蘇瑞眼中的戾氣散了不少,但是總歸性子還在那裡,這個時候她不可能不發火的啊。
蘇瑞一隻手支起了師瑜謹的下巴,眸子裡滿是笑意。
“我的夫郎真是深知我心啊。我真的很受寵若驚呢,證明你現在已經信任我了,瞭解我了。”說著,便俯下頭顱,含住了她肖想很久的薄唇,唇上帶有屬於師瑜謹特有的冰冷特性。
師瑜謹被吻得失了魂。過了一會兒,她才緩緩放開他,有些擔憂地撫著師瑜謹的背脊,見到他臉色漸漸紅潤了起來,她才安了下心。她突然想到了件事。
微微拉開師瑜謹,認真看著眉眼間泛著媚色的人兒,不太確定地問道。
“渝謹,那個,你汙事來了沒啊?”
師瑜謹自然沒回答,紅著臉,嬌嗔地瞪了她一眼。即使是做了幾年的夫妻,對於她問的這些問題仍是會害羞,不好意思。
蘇瑞卻沒將他臉紅的表情放進心裡。喃喃自語著。
“上次你汙事好像來了。我記得在你褒褲後面瞧見了暗紅,你還嚷著肚子痛,整個人難受得要命,還是我幫你淋的浴,抱你上床的。這次,好像還沒來。日子我沒記錯啊,就是幾天前就該來了啊,我……”
她還沒說完,嘴就被師瑜謹捂住。她也才瞧見師瑜謹這次連小巧的耳垂也紅透了,平時還只是在情動的時候看見過呢。
“你幹嘛說這些啊?”他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都不明白她到底想要說什麼。
蘇瑞知道他生氣了,忙抱著他哄著。好不容易哄得他嬌美的容顏綻開笑容,她才繼續說道:“渝謹,若是我沒說錯的話,府裡又要添孩子了。小東西要有弟弟或妹妹了,這下我就可以完完整整地陪著你了。”
懷裡的人楞了楞,到反應過來,手已經撫在腹部處,和蘇瑞的手合在一起。又聽得蘇瑞溫和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
“待明日就讓牧歸來一趟,把脈一下。”
“恩。”他帶著笑意,仰著頭,望著她,剛巧見到她也看著他,兩人相對而笑。
只是,在就寢的時候,蘇瑞抱著他上床時,突然又提起剛才聊到的關於顏湘和蘇末的事。
“渝謹,其實你剛才沒有說到我之所以讓媒公去蘇末府上的另個用意。我就想看看,那兩個人在我的刺激下,什麼時候能修成正果啊?這速度也太慢了吧。再磨蹭下去,等我們兩個人都已經兒孫滿堂,說不定,還得上演逼婚的戲兒呢。”
師瑜謹睜開眼時,剛巧,便瞧到她勾著冷笑,眸子裡精光暴現。
他眨了下眼,突然想到小東西經常在生氣的時候罵他像狐狸,像狐狸一樣奸。小東西若見識到她喜歡的孃親此刻臉上的表情,估計以後這狐狸的稱號就要換人了。
“妻主,你什麼時候改變主意的?”他歪著頭,看她。
“小公子是不信在下突然大發慈悲麼?”
她彎著手指,勾勾師瑜謹的鼻子,師瑜謹皺了皺鼻子,仍是看著她。她笑著搖搖頭,“還真是什麼事兒都瞞不過你啊。其實是四王爺讓我改變主意的。”
“四王爺?”
蘇瑞下了床,從書桌裡的抽屜拿出封信,朝他晃了晃。
屋外的雨還在下著,坐在屋裡的人雖然手裡捧著書,眼睛卻盯著窗外的雨,過一會兒才好不容易將眼睛集中在書上,但不一會又開始盯著窗外了,顯得焦躁不安,心神不寧。
終於,在大風颳進屋裡,將桌上唯一一盞燈吹滅,屋裡坐著的人終是坐不住,猛地將手裡的書倒扣在桌面上,推開門,衝進雨霧裡。
“我說,你這人到底要幹什麼?也不拿把雨傘,站在這裡淋雨,好玩麼?”
夜裡的雨越下越大,本來乾淨的衣服立刻沾上了雨點,慢慢浸透了雨水。蘇末冷眼瞪著站在她屋外的人。那人本來穿著一襲豔麗的服飾,卻早已被雨淋溼了,再也看不出是什麼顏色。
他略微抬了下眼眸,淡淡地瞧著她。本來便白皙如玉的臉龐在雨水的淋浴之下顯得更加蒼白。一頭墨髮凌亂地黏在他臉上,顯得狼狽不堪。他看了她許久,終是抿著唇,沉默著,不出聲迴應她的話。
她緊盯著他慘白,沒血色的嘴唇,心底卻心疼地要命。
自己也是大夫,會勸別人珍惜自己的身子,如此糟蹋自己的身子。也不知道他在雨中站了多久,這樣下去,他的身子也會頂不住的。
想到這裡,她胸腔裡更是一片怒火。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想將他拉到屋裡去,那人卻紋絲不動,兩隻手緊緊抱著她院子裡的老槐樹。
“顏湘,你到底想怎麼樣啊?你是故意在我面前扮可憐,引起我的注意嗎?還是想讓我原諒你啊?你做夢!你這樣只會讓我心煩。”
她狠狠地放開他,反眼瞪著顏湘。
顏湘本來淡漠的眸子,在聽到她這話,不知道是在雨中淋太久了犯病了還是,她竟然看到一直很孤傲的人此刻眼裡湧現著淚水,蹦出的淚珠合著雨水混雜在一起,滴入泥土裡。這樣的他,看起來格外脆弱。
“不要娶別人,我不許你娶別人。”
她轉過身,閉了下眼。咬著牙,平息了心裡的怒火,收起了對顏湘的憐惜之意。再次吐出的話卻是殘忍至極。
“那是不可能的。”她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成家立業是母親的要求,我必須有個後繼之人來光宗耀祖。”
話剛落下,袖子便被人捉住。
“那你可以娶我啊。你不是答應我,在我長大後會娶我,不是麼?你答應了我的母親的啊。”
“你還有臉讓我娶你。我信任你,才將小姐她夫郎的命託付給你的。你答應我,會醫好師夫郎身上的病的,我才放心上京的。而你呢?你是怎麼做的?你竟這般敷衍我的!”
一聽到這個,她總是忍不住想到蘇瑞滿身是血的模樣。要不是那天她剛好從京郊那裡經過,正好撞見了暈倒的蘇瑞。若非是她,蘇瑞現在就……她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