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著司徒姚身後,坐在床上的秦傛,“就算是我周海的種,看他那樣子,說不定生出來的還是個賠錢貨。老子還要倒貼錢進去,都已經有兩個賠錢貨了,還要再來一個,老子再有錢也養不起!”
秦傛被她這樣一指,臉色蒼白,瞪著溼漉漉的眸子,咬著下唇,又氣又恨。
“我的孩子也是人啊,就是是男孩子又怎麼樣,一樣有權利活下去的,你又有什麼權利害死我的孩子?”
周老父聽了秦傛的話,拍掉身上的瓜子,瞧了秦傛一眼,故作哀嘆道。
“誰叫他要在你身體裡啊?我們周家可是養不起你那賠錢貨呢。”說罷,掩著嘴,笑了起來,周海也一起笑了起來。
“你……”
秦傛不敢置信地瞪著周家兩父女。
“秦傛……”
司徒姚見秦傛這麼激動,忙轉身扶起他。秦傛臉色,微微漲紅,眼睛死死地瞪著周海。
“孩子是我的,要還是不要都是我決定的。我從來就沒有說要你們周家來養這個孩子,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養啊。我,我只不過是想……告訴我的孩子,誰是他的母親,他不是沒有母親的孩子而已……”他頓了頓,聲音有些哽咽。爾後,收斂了悲傷的情緒,突然冷聲說道。
“是你們自己要那樣理解的,我有什麼辦法,我叫你們住手,不要傷害我的孩子,你們有聽嗎?我告訴你們,我不是要你們周家來養這個孩子,你們有聽嗎?是,我是在你們白吃飯了那麼多年又不肯下地種田。可是,我也有做家事啊,你們吃的飯,穿的衣服,喝的水,那樣不是我弄的。沒水了,你們只會叫我去挑,周海你也不想想你一個女人力氣有多大,卻每天要等著我挑水回去,而你不是在賭錢就是去嫖,你的醜事,村裡哪個人不知道啊?”
“你給老子閉嘴!”
周海似乎被男人說中心事,差點從床上跳了起來,臉色青白交錯,瞪大著眼,“老子要去幹什麼,關你什麼事,當初老子就不該把你買回來,他、媽的!把你買回來還要每天都要防著你逃跑,老子真是活膩了才幹這種傻事。你拿著那一點錢就說要養孩子了,你未免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吧?!”
“喝點水吧。”
男人剛想開口,便被遞到嘴邊的水杯堵住嘴。他側過頭看向司徒姚,司徒姚微微側頭,對他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我吧。你坐在這裡看就行了。”
這句話似乎帶著某種魔力,他本來急躁的心竟然慢慢平靜了下來,垂下眼簾,接過她手裡的水杯。
司徒姚很滿意他終於平靜下來,扭過頭,瞧著周海,卻笑了,那笑容冷可怕,周海被她看得心底直發毛。
“你看我做什麼?”
周海忍不住問道。
“我在想你要如何在監獄裡度過。”
司徒姚咧著嘴,笑了。臉上的表情卻沉得很。
“你唬我啊?告訴你,老子是被嚇大的!”
“我唬你嗎?你收買被拐賣的秦傛就犯了收買被拐賣的男人、兒童罪,接著又不顧秦傛的不願強行與他發生行為就從收買這個罪名轉化為強、奸罪,還有……”她面帶微笑,一步一步靠近周海,嘴角的笑容愈豔麗。“你又非法拘禁虐待秦傛,就犯了非法拘禁罪,嘖嘖,這可是要實行數罪併罰的。”
周海和周老父一聽,都皺眉頭,仍是不相信。
“切,由著你說了算啊,老子我可就不相信什麼罪什麼罪的。”
周海的話剛落,病房外便有人敲門,司徒姚的同事正好奇地伸著脖子望進來,見到司徒姚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組長,聽說你在這裡,我們就找來了。”
小陳和小李言笑晏晏,卻見司徒姚面無表情地看了他們一眼,沒說什麼,徑直朝秦傛走去,未等眾人反應過來,她突然掠起秦傛藏在被子下的手。
“周海,你好好看著。”秦傛想掩蓋卻被司徒姚壓制著雙手,逼著把手臂露出來,那傷痕累累的胳膊一下子暴露在眾人的目光下,小李和小陳倒抽了口氣,忍不住叫出聲。
“媽啊,誰這麼狠,真是畜生。”
這話立刻引得周家父女的怒視。
“周海,這便是證據,你若不相信,我們到法院去,到時候你看法官會相信誰的說辭,你這牢可是坐定了。秦傛這身傷可是重傷呢,你犯得罪可是要加重處罰的呢。”
司徒姚言辭鑿鑿,聽得周家兩人癱軟了身體,陷入了絕望。
“我的小海千萬不能坐牢啊,你要什麼,我都給啊,求你了啊。”
周老父率先反應過來,一反剛才盛氣凌人,立刻拉住司徒姚,低聲下氣懇求道。司徒姚沒看他,反而是抽開自己的手。
“你該求的人不是我。”
周老父明白她口中的含義,猶豫了下,最終還是咬著牙,看向秦傛,眼底還是帶著不服和怨恨。
“秦傛,你不能讓我女兒坐牢的。她坐牢了,你生的孩子可還在我們周家,沒了我女兒,你的孩子也不會好過的。”
周老父的話讓司徒姚皺了下眉頭。她倒是沒想到周老父還會反咬一口,反過來威脅男人了。事已至此,她沒再說話,反而望著男人,等著他的決定。
秦傛低垂著眸子,好一會兒,才抬起眼,望著周老父,緩緩說道。
“我不告你們,但是,那兩個孩子,你們得讓他們決定是否跟我。”
司徒姚的眉頭又是一皺,沒說話,轉身走出病房,身後跟著小李和小陳。
小李和小陳彼此對望了一眼,終是忍不住,問道。
“組長,有一件事,我們很想知道。”
“什麼事?”
司徒姚倚著牆,面無表情地看著走廊上來來往往的病患,這裡很擁擠,裝置也很陳舊,男人的身體還有要治療的地方。一想到這,她的眉頭更是皺緊。
“那個,雖然我們對法律不太瞭解,但是那個傷痕真的算重傷嗎?好像又不是。”
小李問完,又不解地撓撓頭。
司徒姚卻笑了。
“不算。”
“啊?那什麼算重傷呢?”
小陳和小李驚訝地問道。
司徒姚望著病房裡面全身裹滿了繃帶,連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