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
“沈哥,這麼晚了,你留下來嗎?”
兩人步調一致,分不清誰先開口,應該一起開的口,喬明月語速更快,先行說完。
沈長卿一隻手勾著喬明月被角,另一隻手捂住了已經發熱的臉,手沒有臉大。喬明月從那張開的五指能看出,那個少年逼著眼睛,微卷略長的眼毛穿過手指縫隙,嘴角彎彎翹起彰顯濃厚笑意。
他害羞了。
“好。”沈長卿拖了一個尾音,遮蓋臉的手向褲兜裡尋找手機,“我去給家裡打個電話。”
沈長卿走出了餘有溫熱的房間,走廊上清新綠草傳來一陣陣幽香。屋內溫度比屋外走廊溫度要高,來到了一個較冷的地方也讓沈長卿清醒了一些,但那句讓他留下的語句還是印在腦海裡,一想到從喬明月口中說出,臉頰還是微微泛紅。
他毫不猶豫的播出了一個號碼,那是他母親韓桂欣的,電話未接了好久,終於等了一分鐘,那邊通話了,“喂,兒子呀。”那邊嘈雜的人群聲、輕鼾聲交融著。
沈長卿知道那不是家裡,尋問道,“媽,你在哪啊?”
“你猜媽媽在哪呀,”韓桂欣嬉笑著打趣兒子,“媽現在在飛機上參加個轟趴,上次搓麻將認識一個貴婦,叫小梅,她引薦我才能上這個轟趴,可好玩了。你爸也挺有興致呢。”
“好,媽你真年輕,好好玩啊。”沈長卿滿頭黑線,他媽在交友圈是赫赫有名的沈夫人,圈裡名媛貴婦都認識她,好玩。還經常結交一些新朋友,總參加年輕人的活動,嘗試新鮮事物。
“對啦,媽媽我參加完轟趴,晚上直接飛歐洲玩一個月,和你小梅姨,不能說姨,你叫她姐都不足為過。她啊,長的比我年輕,還比我潮,我可羨慕她了。”
沈長卿不再打擾興致勃勃的沈夫人,也沒在說,我今晚不回家的語句。他也開不了口,回去只剩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守著空房,飯菜都是涼的,阿姨早就回家了。他才不想吃冷盤葉子呢,他就待著醫院裡,看著床上的少年就飽了。
事實證明眼欲比不過身體上的空虛的,他還是得需要食物彌補一下自己的肚子。他準備下樓買點飯菜。
還沒走兩步呢,他僱的護工就往他身上撞。雖然不疼,但是沈長卿眉頭皺起,想著,這麼冒冒失失的怎麼照顧他的兄弟?萬一沒照顧好又傷重了怎麼辦?
那女護工看見撞到自己的金主,就一直彎弓唸叨,對不起。
金主爸爸表示不屑,嚴厲斥責她說,“明天你不用來了,做事馬馬虎虎的,你是照顧病人還是病人照顧你啊?趕緊走。”
年輕的護工小姐也覺得倍受委屈,眼眶紅紅的,不就不小心撞到了你怎麼這麼兇啊?
沈長卿邁著大步越過她,坐著電梯下了樓。
剛下過雨的十月份的秋夜涼颼颼的,沈長卿只穿了一件衣服,瑟瑟發抖站在夜色裡,一路上他從醫院到飯店也就幾百米,他打了五六個噴嚏。
沈長卿溜達回病房已經快九點了,他已經飢腸轆轆,等他的病態少年也一臉埋怨,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去哪浪了?
站在床頭的沈長卿拎了個袋子擺在他的面前晃了晃,“乖,給你買吃..吃的了,阿——阿嚏。”
慈祥主婦沈長卿一如既往的哺乳著喬明月,不過今晚的沈長卿格外疲倦,他的手餵了幾次喬明月便抬不起來了,腦中混沌一片。他的身體再也支援不住他的腦袋,就一頭栽到了喬明月的懷裡。
昏迷前耳邊是喬明月的呼喊聲,床頭鈴聲。感覺過了很久,沈長卿才有意識的醒來。他攤躺在沙發上,周圍一片漆黑,床頭櫃上的檯燈閃爍著黑暗中最後一絲光芒。他動了動身子,發現手裡紮了針,一瓶點滴正從針頭順入他的血管,給他營養。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喬明月順著光線看著沈長卿憔悴的臉。
“也就是感冒發燒,過兩天就好了。”沈長卿說得淡淡的,恍然間看了下鐘錶,已經半夜兩點了,“嗯?你擔心我,所以一直沒睡覺?”沈長卿憔悴的臉頰上添了幾分欣喜。
“我睡眠淺,你打呼嚕總吵醒我。”藉助光線觀察沈長卿已經安然無恙,喬明月放心了,傲嬌的不說出自己內心想說的話。
這五個小時,從沈長卿暈倒,到醫生急急忙忙測體溫,打點滴,喬明月都沒有停歇過他的目光,他格外擔憂沈長卿,怕這個男孩子出一點毛病。醫生要把他帶到普通病房,他有點著急,他不願意,男孩子離開他,如果離開了他,他視線注意不到了怎麼辦?萬一沒退燒怎麼辦。他執意要留下沈長卿在他身邊,他好能第一時間注視著。
親眼看見沈長卿的醒來,看見他能用調戲的語氣逗他,他才放鬆了。這五個小時他忘記了他也是個病人,也需要調整。
“嘿嘿,我就知道你放心不了我。”沈長卿笑了笑隨後就怪里怪氣道,“我現在好冷啊,身上只有一層被,而且沙發又硬又涼,還是床暖和呀。”沈長卿說完,嘆了口氣,又重複道,還是喜歡床呀。
偌大的病房,只有一張2.5mx2m床躺在病房正中央,睡兩個人錯錯有餘。無非就是這位沈公子哥想和喬美人睡一張床上笑談風雲往事。
喬明月何等聰明人,早就瞭解沈長卿這種隱晦意思,他哼哼了兩句,冷漠的說,“沙發就是你的床,愛住不住,不住拉倒。”
沈長卿可是個賤皮子(此指黏人),拽著點滴杆走到床的另一邊,坐在床上,臉對著喬明月,嬉皮笑臉地說,“我可以和你一起同床共枕嗎?”
“不可以。”喬明月三個字果決出口,不留任何餘地。
“以我對你的瞭解,你說‘不’就是‘是’的意思。”沈長卿歪了個身子,橫躺下去了,躺下之前還不忘說一句,“真舒服。”
“快下去。”三字經喬明月忍無可忍,四肢唯一健全的左腿踹著沈長卿。
沈長卿裝作嗷嗷疼,“你竟然打擊傷員,組織對你太失望了。”說罷,整個身體往喬明月身邊靠了靠,發燒的身體正需要一個火爐烤著他釋放掉體內的寒氣。
無奈的喬明月已經踹不動身旁的人,就此作罷,任由那人往自己身上蹭。
兩位傷員太過疲倦,隨著星星一起進入了夢鄉,期待著美好明日到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連更兩話以表補償(/w\)明天狀態好也加更一話。 Q1:問沈哥為什麼會對月月有感覺? A1:因為月月顏高,沈哥是個顏控。 Q2:問月月為什麼讓沈哥留下來? A2:因為月月對沈哥產生了依賴,他很害怕孤獨/拋棄,又不得不選擇孤獨。這是三年以來,第一次有人對他說,你願意待在我身邊嗎?不離不棄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