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喊的時候,落英點了他的啞穴。孫良疼痛中根本沒法思考自己被點穴的事,仍然張大嘴巴無聲的痛呼。
就這樣在地上翻滾,每當他想往牆上撞時,都被落英攔住了,撞出傷來沒法解釋。
孫良終於不疼後,癱在地上像一條在陸地上的死魚,渾身是汗眼睛通紅地瞪著落英
“我今天來是要通知你,等下一起去民政局離婚。”看孫良沒說話:“哦,不好意思,忘記你不能說話了。”
解了他的啞穴後,孫良心驚了下,這什麼妖法,兩人生活了十來年自己怎麼不知道,嘶啞著聲音罵道:“臭婊子,剛剛你搞的鬼吧。想離婚,不可能,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又是一陣國罵。
“我之前腦子進水了,任你打任你罵,現在不會了,你還當我是以前那個病貓嗎?”隨手又點了他啞穴,然後要往他嘴裡塞藥。
孫良這會精疲力盡,稍微掙扎了幾下就被落英得逞了,怕他亂撓還點了他身上的幾處穴道,效果就是類似於葵花點穴手,點了就不能動了。
落英坐回凳子上,臉上帶著冷笑告訴他“還記得嗎,當年我們村上可是來了個下放的老人,我那會小,經常去看她,後來她便教了我些手段。”語氣嘲諷道“還有好幾種藥丸呢,你確定不離婚嗎?”
下放的老人是有的,可那會原身就是個貪玩的小孩子,哪有那個心思學什麼中醫,自然沒學成,這會就是騙騙孫良的。
孫良就是落英家隔壁村的人,當然知道那個年代的下放人員,這會身上癢又不能抓,從心底的那種癢,好似萬隻螞蟻在啃噬自己的神經,又好像聽到尖爪抓玻璃的那種蜷起腳尖的感覺。
他要瘋了,寧願給再來一次剛剛的痛的藥丸,也不要這種癢癢藥!
夏落英這個瘋子,這個賤人,孫良在心底狠狠的咒罵她,這樣才能轉移點注意力,讓自己不關注身上的感覺。
幾分鐘後,漸漸的他不癢了。
落英又解了他的啞穴後:“滋味怎麼樣,還有一種是吃完後渾身潰爛的,但又不會死,你要試試嗎?”說著落英從口袋裡掏了顆藥出來。
孫良虛弱得覺得自己要死了,嚇得搖頭拒絕:“不要了,馬上就離。”一分鐘都不想和她待著一起了。
“好,”說著把這顆藥還是塞進了他的嘴裡。
“我不是說了離婚了。”孫良嘶啞著聲音憤怒地喊道,怎麼還給他吃毒藥,這樣的女人不離婚留著過年嗎?
“放心,這個是慢性藥,我這不是怕你又反悔出什麼么蛾子嗎?”落英笑眯眯的像是在講一件正常的事情,看他動不了,自己起身收拾東西:“我的東西我都拿走,丫丫的撫養權是我的,你不需要給撫養費,當然以後她也不會給你養老。”
孫良癱在地上不動,也不講話,眯著眼睛不知道想什麼。
走廊上王嫂子豎耳朵起來聽隔壁的動靜,聽到孫良喊了一嗓子後,就沒聲了,心裡暗道落英又回來捱打了?
案板擦得鋥光瓦亮還在那擦,就是不回屋,屋裡的王大哥抱怨道:“飯還沒做好嗎,上班都要遲到了,今天的稀飯怎麼這麼慢。”
“來了。”王大嫂用毛巾包著鋁鍋的兩個把手端進屋了。
等落英收拾了差不多了,孫良躺在地上也歇好了,渾身肌肉痠軟,他扶著床沿站起來,找條毛巾擦了把汗,走吧。
“戶口本、工作證都帶著了嗎?”
“嗯,帶了。”結婚證和她的工作證都在她那,也都帶著了。
兩人一前一後地出了門後孫良‘哐當’鎖上門。
聽見隔壁有動靜,王大嫂從自家門裡竄了出來,三人打了個照面:“哎呀,兩人一起出門啊。”言語裡帶著點調侃的八卦味道,心想這不和好了嗎。
“是啊,去離婚。”落英笑了笑,正好藉由王大嫂的嘴把她離婚的訊息傳播出去。
孫良低著頭跟在後面,瞧著她的背影,恨不能像以前那樣隨意的錘來錘去。又擔心自己吃下去的那顆慢性藥,這會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王大嫂楞了下,馬上擠出個尷尬的笑臉:“哎呀,老王,你剛喊我幹嘛?”被狗追似的進了屋。
落英聽見隱約王大哥的聲音傳出來“沒喊你啊,我正吃著飯呢?”
待2人到了民政局,人家也才剛上班:“來幹嘛的。”民政局的工作人員秦大姐照例問了句,不過看她的樣子是來離婚的。
“離婚,”
像審犯人似的問了查看了戶口本,工作證,結婚證。
秦大姐:“為什麼離婚啊,”
這不明擺著的嗎,臉上還沒好呢:“他經常打我,家暴,過不下去了。”
秦大姐看看從進來就低頭不吭聲的孫良,聞到他身上的汗酸味和酒臭味的混合味道,差點要捂住鼻子,默默地後退了點,:“馬大姐,你帶她去問問什麼情況。”這個男人看起來挺老實的啊,可能是醉酒發酒瘋吧,這麼點小事就要離婚,真是的。
正用手帕擦著汗,剪著齊耳朵短髮的中年女人馬大姐看向落英,又看看低頭不語的孫良,和善地對落英和孫良說:“這2位同志跟我來。”
帶著他們到了隔壁的一個小房間,端了2張凳子,:“為什麼要離婚啊。”
“他經常打我。”
“老話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這兩口子啊,哪家不打打鬧鬧啊,等你到了我這個年齡,就知道夫妻還是原配的好了。”馬大姐苦口婆心的勸道,又對孫良講:“你是個大男人嘛,喝醉了酒也不能打自己的老婆啊。”
你這是白蛇傳話本看多了吧,落英腹誹,怎麼還勸她不離婚呢,哪像後世,別說是像這樣打得滿身傷了,就是女朋友被扇了個耳光,帖子下面都是一溜煙的‘不分手等著過年啊’的評論。
把衣服一掀“馬大姐的愛人也這樣打馬大姐的嗎?”勸人大度天打雷劈,這是痛不在自己身上就沒法感同身受。
馬大姐一噎:“當然不是,我物件對我好得很。”不自覺地露出一點嬌羞,把掉下的一縷頭髮掖在耳朵後。
不過馬上反應過來自己是來做勸導工作的,落英身上的傷她也看到了:“你要知道你現在的年紀,再嫁的都是二婚頭都有孩子,這後孃不好當啊,打不得罵不得!兩口子啊,床頭打架床尾和,你退一步他退一步,就過去了,你有孩子了吧?”
見落英點頭。
“這有了後孃就有了後爹,你放心離婚後給你物件嗎?不放心你就得帶著孩子吧,帶著孩子你又能找到什麼好人家,再說你再嫁的人家,孩子待著哪兒有自己家自在!”
這要是原主就被她說服了,話裡話外都是這個年代或者說是哪怕在現代社會都是這樣腔調,女人被物化,都是離婚後就怎麼怎麼樣。
“我要離婚,你們不給離的話,我就去派出所告他!去婦聯告他,去他們廠告他!”
孫良心裡知道她要離婚,但是不知道她是搞臭自己也要離婚,終於抬起頭看了眼自己的老婆,不像是平時那個唯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