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她和丈夫沒過過幾天安生日子。

她經常會做那個噩夢，一個孩子哭著喊著叫她“姥姥”，臉上沾滿了血和淚。

她的丈夫也是一樣。

如今那個孩子找到了，還是在這麼尷尬的一個情況下找到，她的心裡滿滿的全都是對女兒和外孫的愧疚。

“對不起能彌補我這幾年的痛苦嗎？”嚴悔生輕輕地推開她，眼眶微紅。

在蔣雨晴的開解之下，他已經能稍微理解一點蔣父和蔣母的做法了。

可想起那些曾經的憧憬，他又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阿悔……”蔣母忍不住，痛哭了起來。

蔣父嘆了口氣，扶住自己的妻子：“阿悔，當年的決定其實是我一個人做出來的，我這個人在軍隊裡說一不二慣了，沒想到也養成了剛愎自用的毛病。”

“對不起，阿悔。”他鄭重地向嚴悔生鞠了一躬。

這麼多長輩對自己表達歉意，嚴悔生也有些吃不消了。

他扭了頭：“你們真的不要這樣了。”

再這樣，再這樣……他就狠不下心來了。

“好了，我原諒你們了！”他賭氣似的說了出來。

“真的嗎，阿悔？”蔣母抬起頭來，抹了把眼淚。

“嗯。”嚴悔生哼哼了幾聲。

蔣母聞言，撲過去抱住他：“阿悔，姥姥以後一定，一定好好愛你！”

蔣父也有些激動，搓了搓手，還是沒過去抱住他，只是攬了下嚴悔生的肩膀。

蔣老爺子坐在一邊，欣慰地笑著。

所有在年歲裡走丟的愛，最終都會一分也不少地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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