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了一兩千人,臨時的領頭人就是這個朱信,他性格暴躁強勢,還對白澄他們很看不順眼,一整個白天都在各種上躥下跳想伸手到城西這邊的人事裡。
白澄對此反應很平淡,任由他插手,只除了兩點,一個是物資牢牢掌握在手中,朱信休想碰;一個是包括異能者在內的,他們訓練出來的人,朱信很想把這些人弄過去給自己用、自己指揮,但白澄不肯鬆口。
於是朱信發現自己管來管去,只能管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跳腳了好幾回,一會兒說白澄服從性太差,一會兒說他思想不行,搞個人主義。
這時聽他這麼說,白澄便道:“你不是說我沒有思想覺悟嗎?我管管原本這些人,你就覺得我在搞陰謀,貪權,我要是再往你們帶回來的這些人裡伸手,你還不把我手給剁了?”
他說著這話時,臉上還帶著笑,溫和無害的模樣,朱信卻覺得他滿臉都是諷刺。
朱信有些噎住,板著臉說:“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們都是為人民服務,你還有個人情緒了?不說別的,這些人裡有人受傷了,你總得讓那醫療隊過來給他們治療吧,還有那個木系異能者,那個女的,叫什麼來著?”
他掃了一圈,看到了林談談,伸手一指她:“就是她!”
☆、40.第 40 章
莫名其妙被點名, 林談談愣了一下:“你叫我?”
“說的就是你,你不是有治療能力嗎?快去治療傷者。”朱信一副發號施令的口吻。
林談談覺得有些搞笑,這人以為他是誰啊?
白澄沉下臉剛要說話, 林談談先他一步開了口, 她一臉好奇模樣地問朱信:“你是誰啊?”
朱信皺皺眉, 但還是自豪地說:“我是寧市警備區三團團長朱信, 中校軍銜, 現警備區擴建為倖存者安全基地,我被分配了外出救援的光榮任務, 任務結束後, 基地裡還有更重要的工作等著我,你可以稱呼問我為朱團長或者朱中校。”
他一句話把自己的人生軌跡給交代清楚了,就是故意讓這些人知道, 他過去很光榮, 現在很光榮, 以後回了基地就有更光榮的職位和前途等著自己, 一切都明明白白水到渠成,跟葉蕭白澄這幾個沒有組織的外來戶是不同的。
當然了, 他說的職位和軍銜, 那都是末世之後提上來的, 末世前他不過是個小小的副營長, 上尉銜。末世之後, 他上頭許多人都出事了, 他自然就提上來了。
他這話確實起到些作用, 倖存者們聽到團長和中校這兩個詞,就覺得十分高大上,很厲害的樣子。
朱信越發得意,林談談點點頭,她算是明白這傢伙為什麼跳得那麼開心了,原來是大有“身份”。她似笑非笑:“哦,是團長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給我發工資的老闆呢。”
朱信笑容僵住,人群中不知道是誰笑出了聲,林談談也斂起了笑,冷冷道:“真是不好意思呢,我可不是你手底下的兵,你就是師長,你也管不到我頭上。”
“你——”朱信黑了臉,“你這是藐視軍人,我們冒著生命的危險來救你們……”
“停!”林談談抬手打斷他,“首先,你們救的不是我,我原本就好端端地在安全區裡,不需要任何人來救。其次,我沒有藐視軍人,你不用偷換概念上綱上線,這些軍人同志們冒著生命危險來陽市救援,我很尊敬他們,但這不是你對我指手畫腳的理由。”
朱信被嗆得不輕,見周圍沒人給自己搭腔,他立馬轉換策略,痛斥道:“你說這麼多不就是不想救人嗎?現在是什麼時候?只是讓你救幾個人,你有能力為什麼不去做,對你可能只是抬抬手的事,對別人就是一條命!你這女同志真是太自私了!”
白澄冷道:“朱信!”
梅柏生也不知道從哪鑽出來,跑到林談談身邊就要幫她說話,林談談一抬手把他按住了,她不退不讓地直視著朱信,冷笑道:“這是見軍官的威風擺不起來,就想在道義上壓我?不過你還是省省吧,我說過我不救人了嗎?誰看到我見死不救了?我剛才難道沒幫忙打喪屍嗎?我是人又不是鋼鐵做的,我先休息一下不行嗎?而且你搞清楚,我救人是出於人道主義精神,不是義務。”
林談談聲音並不十分響,卻很清晰沉穩:“你如果好聲好氣地請我幫忙治療,我可能就算很累也會立馬答應,但你張口就一副命令口吻,我辛辛苦苦救個人難道還要先看你的臉色?請問你憑什麼?”
“就憑你是團長嗎?”
朱信氣得臉色鐵青,瞪著林談談說不出話來,一轉頭指向白澄:“白澄,你也不管管你的人!”
白澄緩步走到林談談身邊,面無表情地看著朱信:“你說錯了,林小姐不是我的人,她只是普通市民,無論你還是我,或是任何一個人,都沒有權力命令她做任何事,請你不要用‘管’這個字。並且你們來之前,她一直盡心盡力救助傷患,不需要誰催促,也不求任何回報,那十五萬人都可以作證,所以你該反省自己的態度才是。”
“如果今天有人因為得不到及時的治療而落下嚴重後果,那都是你的過錯。”
這些話,他是對朱信說的,更是對周圍的倖存者說的,提醒這些人不要因為朱信那些話,就覺得林談談救人是理所應當的。
果然有人聽了他的話,露出思索或者擔憂焦急的表情。這些人從市裡面逃出來,多少有人受傷,有的傷可以熬,可以讓其自己恢復,但也有的傷不盡快處理會影響行動,甚至危及性命。
這下鬧得這麼僵,萬一真把治療者給氣得撒手不管了怎麼辦?
朱信臉色極其難看。
“最後,”白澄似乎還嫌不夠,微微勾了下嘴角,對朱通道:“論軍銜你我平級,請注意你對我說話的語氣。”
“你——”朱信握緊了雙拳,見他落於下風,他手下士兵不由靠近過來,但白澄林談談這邊也不遑多讓,梅柏生首先就站出來擋在林談談面前,一臉戒備,然後是不知何時過來的徐沁徐離等人,樊芳、趙一丹等異能者,還有蔣中意等人,以及許多經受過葉蕭白澄他們訓練的那些人。
一個個都面色不善地看著朱信,壓迫力那不是蓋的。
朱信臉色發白,這一刻他切切實實地感受到,這些人在這大半個月,已經經營出了十分可觀的勢力。
見氣氛越發地劍拔弩張,一個軍官忙過來勸解:“大家有話好好說,小朱你也是,說話那麼嗆!”
他歉意地對白澄說:“白副隊,真是對不住,小朱也是為大家著急,一時態度可能不太好,我代他向你道歉,還有那位女同志,你是姓林是吧?對不住對不住,我回頭就說這傢伙,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