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了?”“沒有。”今晚的狀況太超乎他的預期,餘時中還沒想明白,他的胳膊就被一股溫柔的力道扯進溫熱的懷抱裡。當臉頰撞到厚實的胸膛,他才迷迷糊糊得睜開眼。擁著他的男人感受到他微弱的掙扎,伸長手臂繞過他的腰肢,讓他枕在自己的肩上,就著相偎的姿勢把懷裡睡眼惺忪的人兒托起來,並拉開床頭的檯燈。微燈曖曖點清周圍的視野,餘時中才模模糊糊找回記憶的片段,他只記得杜孝之把他抱上床了,晚餐的酒精像未燃盡的煙火在腦中燒落最後的餘灰。他想起來在飯桌上的對話。食府竟然重新開張了,不但換了老闆,還擴大成高階酒店的規模。當年食府還只是企業大樓底下附屬餐廳的時候,其所位在的商業高階地段,因為土地徵收弊案鬧得滿城沸沸風雨,食府立即被勒令停業,沒多久就黯淡倒閉,餘時中以為這輩子再也吃不到食府的桂花糕。徵收弊案,餘時中憤恨得牙關都要咬碎了,他父親清廉一世,卻因為這件事受盡多少汙衊的聲浪和法律的控告,而樓青雲居然在坐擁整個海城的掌治權後,反過來以從長計議的姿態,把那間他親手打造又親手毀掉的食府重新扶植成政府的經濟建設,為他勢在必得的政途,又添上一筆光鮮亮麗的政績。在他利用他與父親一手創立的食府狠狠反咬父親一口之後,樓青雲他怎麼敢,又怎麼能夠?雙頰瞬間傾湧沸騰的血氣,不知道是因為酒精還是太過憤怒的緣故,餘時中覺得燥熱異常,他想解開襯衣的扣子,赫然發現指縫間的質料滑膩膩一片,不知道何時被換上了睡衣。他想他剛剛肯定醉透了,不然怎麼會連被寬衣解帶的記憶都沒有。“別解。”餘時中感覺杜孝之溫厚的掌心正緊緊包覆他哆嗦不停的手,富有磁性的聲音低不可測。肌膚彷佛有火在焚燒的他怎麼會肯,餘時中不耐得扭動身體,摩擦另一個同樣火熱的身軀,試圖逃離這焚身的焦躁。推拉間,礙事的被單滑落至地,冷冽的空氣直接撕開餘時中的肌膚,冷得猝不及防的他直打顫,冷得他又清醒了十分,驚覺這棟久無人居的老房子內根本沒有空調。現在三月的春,就算外頭百花齊放,也蓋不住濃郁的寒氣。他掙脫男人糾纏的手臂要去撿掉落的被子,哪想杜孝之反手摟住他的腰,把虛軟無力的他猛然拉回懷中。蹦的一聲,床的晃動令餘時中心跳不已。杜孝之炙熱的體溫密合得吸附他的後背,和前衿刺骨的涼意相比,溫暖得好像男人傳來的溫度不是藉著肌膚,而是貼在心上。反差讓餘時中大力得顫抖,下意識往內縮緊身體。這無疑取悅了身後的男人,見懷裡的人不再掙扎,他伸過左手覆蓋餘時中大半的身子,右手牢牢扣在腰間,以強勢而不強迫的姿態,不再讓懷抱裡的青年有逃脫的餘地。相擁的溫度在發酵,餘時中閉起雙眼,他感到心安又惶恐,想放縱自己在萬劫不復的溫柔裡閉上眼,又怕溺斃。這樣痛苦又情難自禁的安全感,讓餘時中又怕又怒。怕他又會耽溺,又會再次摔爛他遍體鱗傷的心,怒他不管遭遇幾次慘忍的別離,還是會飛蛾撲火般撞進去,再一次,又一次。他彷佛又回到那間破舊的小房間,即使是炎夏的高溫也暖和不了的小房間,更別說寒冬裡夾不住風霜的樓壁,他一直都睡在地下室,唯一的被褥鋪給母親後,他就只剩下一張薄毯。嚴嚴寒冬,他除了這張單薄的暖意,其餘的溫暖都來自一個厚實的懷抱。骨頭相抵的廝摩,肌膚相觸的黏膩,嗑磨人劣質地板,溼臭的空氣,以及心窩貼緊心窩的擁抱,跟現在一模一樣。彷佛母親包覆著孩子,彷佛抓緊最後一根救命草般,相依相存。那個男人臨睡前不是對他說晚安,而是明天見。“睡吧,明天再說。”杜孝之淺淺的吐息也是暖的,餘時中本來就犯暈,聽著他的話不一會就沉沉入睡。寒窖般的老宅臥室,只餘一盞微燈,和一到比微光還低微的視線,凝視一方,久久不退。☆、三十餘時中醒來的時候發現在自己躺在一張豪華的大床上,徹底傻了眼。仔細一看,床頭上繁麗的浮雕,和誇張的絨布床簾,餘時中才從被封印在角落的記憶撈出一些畫面。他第一次主動去找杜孝之,就是在這棟房子,確切的說,這間臥室……的這張床上,當時的狼狽、羞憤以及屈辱,餘時中死也不想回想第二遍。他摸摸身上的睡衣,絲質好到折不出皺痕,最奇怪的是它完好無缺的掛在應該在的位置,身體也沒有任何不適。餘時中又傻眼了,沒記錯他昨天是醉透了,那位藍西裝的蔣先生帶來的葡萄酒就跟他本人一樣高貴而霸道。一般來說他是不喝酒的,要不是聽到昨天那番話,但……餘時中懊惱得抓著頭髮,他記得他只喝了兩杯吧,就醉到不省人事。更令人費解的是,杜孝之把醉態橫生的他抱到床上,就只是放著,那個為了自己的喜好無時無刻不想灌醉他的杜先生呢?他明明還脫了他的衣服,但就早上了,還幫他套了一件睡衣,太匪夷所思了。餘時中完全不能理解跟個醉鬼廝混是什麼美事,這麼說起來大哥以前也挺喜歡不時找他晚酌,有時候他自己乾脆不喝,就看他一杯兩杯,然後就被放倒。杜孝之的方式另當別論,他第一次就被迫當著他的面喝下半瓶XO,好像……就在這間房間。總之這種難得的機會杜孝之居然就這樣放過他,當然他絕對不是在意還有其他人在場,就算當著大家的面,他都……到底現在幾點了,餘時中呆呆得抹了一把臉。他懶洋洋得洗漱完,才看到床頭櫃上放置了一套嶄新的衣服,還收在禮盒裡。他從盒子裡拿出一件淺紫色的襯衫和米白色的休閒褲,也沒有多想,就把衣服套上,換好後才察覺到衣服異常得合身,好像量身訂製一般。他撐著櫃子站起來,瞥到禮盒裡還有一個小盒子,開啟一看,是一對珍珠袖釦,其珠身圓潤,珠光秀致,看起來非常昂貴。既然放在一起應該就是叫他用的意思,餘時中對穿衣打扮沒有什麼概念,他想也沒想就把袖釦別上袖子,米白色的珍珠搭配襯衫的顏色,餘時中用他牛嚼牡丹的眼光看過去,倒還挺合拍。他沿著階梯蹣跚得走下樓,陽光從四面八方透射進這棟豪華的大房子,像溫暖的流水,流淌一片寧靜。房子外是一簇簇精緻的花園,應該是有人定期來修剪,即使杜孝之不住在這,精心雕琢的花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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