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空間裡,還有另一個人存在。
但預想裡的巨大波折卻遲遲未來。
“你可以睜開眼睛了。”佈雷特平靜的聲音響起。
“怎麼可能?別想捉弄我。”周妍回答。
然而,周圍一片靜謐,連軌道和齒輪互相摩擦的聲音都消失無蹤。周妍張開指縫,看到原本亮如白晝的遊樂場重歸一片黑暗。“這是怎麼回事?”周妍抓緊佈雷特的手。
“出故障了,顯而易見。”佈雷特用另一隻手從揹包裡拿出一個東西,按下按鈕。
“你出來玩還隨身攜帶著紅外線發射器?”周妍不知道是該慶幸佈雷特的裝備完全,還是該對他的過度認真感到無語。
三短三長三短,熟練發射著國際通用的SOS求救訊號,佈雷特回答:“以備不時之需。你現在還能正常和我對話,就證明了你的膽量並不想你自己以為的那麼孱弱。”
周妍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對我的現有膽量十分滿意,知足常樂是我的人生態度。”潛臺詞是,不需要你來幫我訓練膽量了。
佈雷特搖頭失笑。
周妍有些緊張地靠在椅背上,觀察著過山車會不會在出其不意的時候突然恢復運轉。
察覺出周妍的掌心變得冷汗津津,佈雷特掙開拉在一起的手,更換為摟住周妍肩膀的保護姿勢。起初,周妍覺得有些不自在,她的髮絲能掃過佈雷特的臉頰,佈雷特的面板能傳遞給她體溫,心跳的頻率重疊共振,腦海的圖景翻騰反覆,她就像是被凍結了所有思考和懼怕的能力。有呼吸聲在耳邊作響,佈雷特低微的聲息,叫喊在她荒涼的心底,一切為之徵服著,折毀了所有矛與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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