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速的墜帶來頭目眩的失重感,蘇錦書大睜著眼睛,喃喃道:“宋長安,你是個混蛋。”
混到不再混的混蛋。
十幾秒鐘之後,她的身體陷進一片棉花一樣鬆軟的土地裡。
她渾渾噩噩地坐起來,邊擦眼淚邊打量周,看見處佈滿了純白色的積雪。
伸手去碰,卻什實質的東西都沒碰到,好像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覺。
前方隱隱透著點光亮,像在為她指引方向。
她又抬頭看了眼頭頂,那裡已經被混沌遮住,什也看不見了。
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一邊走,一邊洩憤一樣地嚷:“宋長安,我討厭你,我討厭死你了!”
聲音撞進虛無的空氣裡,像被海綿吸走了一樣,沒有產生一點回聲。
這奇詭的空間,茫茫然彷彿沒有邊界,浩渺寬大得令人產生恐懼感。
眼淚止不住往淌,她恨己沒息,用力拭了一把,言語:“有什好哭的?”
心裡卻無比清楚,是她害了他,是因為她沒有喜歡上他,他才死掉的。
他一定有以保的手段,卻為了送她去,心甘情願地赴死。
她完全被矇在鼓裡,明明有過懷疑,卻沒有深究過。
歸根到底,還是因為對他有著偏見和反感吧。
她沒想過他會死。
不知道走了多久,遠方影影綽綽的現了一個人影。
她驚疑不定,小心走上去。
待遮掩在眼前的混沌散去,看清那人的面容,她眼眸陡然睜大。
“你……”怎也沒想到,還再見到嚴元白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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